项骆辞整个人斯文温和,不像邢沉那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所以就算罗良平心里不舒服,倒也没怎么生气。
他很理解地说:“我知道你们警察办案就喜欢胡乱做一些假设,但有些事是不能乱猜的。当时就是因为这层关系特殊,所以我才不敢让我老婆知道。你说你要是……”
项骆辞平静地道:“一般而言,若真有人报复,不会这么悄无声息,他起码得提醒你,吓唬你,以达到心理上报复的满足感。不若,便是身份特殊不想暴露自己,抑或者还藏着什么大招……罗先生别介意,我们警察确实喜欢多做一些假设,这也是为了全面解决你们的问题嘛。既然你这么确定你们只是一个无辜的牵连者,那后面我就不多问了。”
罗良平不自然地笑了笑,点头,“是,你们警察很尽心尽责,真是太谢谢了……”
黑夜中,项骆辞一个人坐在长椅子上,看着罗良平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那抹克制而礼貌的笑容终於淡了下去。
曾经也是这样昏暗的夜晚。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把雷罪逼在角落里。
当时的雷罪还只是十岁的孩子,身子骨还没长开,被轻轻一推就摔在地上,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
其中一个人和罗良平的眉眼十分相似,上去就揪着他的衣领,险些把他拎起来,“你这个臭婊子,长得好看就能勾引有钱人家的小姐是不是?我看你是欠削!”
说着,他又把雷罪往地上丢,拎起棍子就朝雷罪身上揍。
“我让你勾引她……让你勾引她……我打死你……”
自始至终,雷罪都咬着牙,抱着头躲避棍子,一言不发。
揍了不知几棍子,另外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少年终於开了口:“罗良平,打几下就可以了,别把人打死了。”
“哼,打死了好,反正他就是个煞星!看着吧,早晚我会让他滚出那个家的!”罗良平愤愤不平。
后来那个人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罗良平这才肯放过雷罪,丢了棍子走了。
雷罪扶着墙站起来,那个又高又瘦的少年朝他走过来,他长得十分普通,但在这片地方却是个万人瞩目的公子——因为他家里很有钱,随随便便一套衣服,都要以万为计。
淡淡的月光下,雷罪看到男人慢慢地弯下腰,嘴角轻轻地翘起,“你想不想报复回去?”
雷罪咬着牙,按着自己发痛的胳膊,一言不发。
“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帮你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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