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女士不满地瞪他,说:“你现在是在劝我的意思吗?你是在暗指我是个不明是非的婆婆吗?你以为我就看不出来是谁倒贴谁得赚吗?也不看看你儿子那副德性。”
邢云摇摇头,说:“你刚刚不也给人家摆脸色了?”
“我那是因为……那还不是因为那臭小子!”
郑女士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将一张照片来回放大地看了几遍,又把邢云拉过来一起看,“你瞅瞅,咱儿子亲的这个女朋友,像不像小项?”
邢云眼镜坏了,只能拿近一点看,那样子仿佛在认真研究,良久才点头,“这不是像,这就是小项。”
郑女士:“……”
“好了好了,儿子大了,他的事可以自己做主。现在孩子的情况还不是很乐观,你不是说要回去炖补品吗,走吧走吧,看你这头发都炸起来了……”
郑女士立马摸着自己的头发,“炸起来了?很难看吗?哎我好不容易才排队等到那个头牌发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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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陆续离开,周围变得安静起来。
项骆辞坐在病床前,安静地看着邢沉的那张脸,好似这个人会随时消失一样,他看得认真,几乎目不转睛。
邢沉伤得重,但好在第一晚挺过去了。
到了第三晚,人已经可以从ICU转去普通病房,项骆辞这几日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房里,看起来反而比邢沉这个病人还要憔悴几分。
护士过来检查情况,项骆辞都紧张地盯着邢沉,生怕护士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害得护士都紧张起来。
“你别这么紧张,放松一点,病人现在的情况还不错,好的话一个小时后就能醒。还有,他睡着反而更好,他醒来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就更难受了。”
项骆辞担忧地拧着眉,最终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辛苦。”
护士摇摇头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这对“夫妻”感情真好啊,好得几乎让人忽视他们的性别问题。
从护士离开后,项骆辞就一直在读秒,读到3599S的时候,邢沉果然有反应了——邢沉一皱眉,项骆辞就立马站起来,摁需求铃。
护士很快赶过来,给邢沉检查了身体情况,最后确定无恙,项骆辞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你一直在这?”邢沉的声音很哑。
项骆辞说:“你别说话。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邢沉苍白的脸色漫出一丝笑意:“嗯。”
项骆辞端来一杯水,邢沉试图想坐起来,但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项骆辞忙摁住他,“别乱动!”
邢沉转着眼珠子——不起来怎么喝水?
项骆辞把枕头垫高,“这样喝。”
邢沉笑着,“我以为你要嘴对嘴地喂我呢。”
项骆辞直接忽略他的调侃,面色依旧十分严肃。
邢沉艰难地喝了口水,项骆辞又把那个枕头拿走,“你现在的情况不宜挪动,先这样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