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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沉抿着嘴,莫名的恐惧感突然从脚下卷了上来,一层一层,在项骆辞越发冰冷的眼神里散开。

最终,邢沉放开了手,抓起桌子上的饭盒转身就走:“既然不想说就别说了。”

“丁明旭手里拿的那张报纸,是关於十年前我家着火的报道。”项骆辞这时却开了口,声音沙哑,“我爸和我姑姑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本来,我想瞒住这个秘密,所以用昌弘化的死来混淆了你们的视听。”

“……”

“他们的死不是因为大火,而是人为。”

邢沉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喝怒:“够了!”

“杀死他们的,是我。”

“……”

项骆辞说得字字清晰:“你问我为什么想靠近你,却又总是疏远你,这就是原因。”

大概是没有顾忌了,他也没有掩饰自己冰冷的那一面,“因为我的过去,肮脏不堪。我想靠近你,可是我知道,我配不起你。”

“……”

“哐当——!”

外面看戏的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

但谁也不敢。

邢沉将饭盒丢向墙面,怒红了眼,“我让你别说了,你他妈没听见吗!”

项骆辞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那样子,跟小时候他第一次走进班级里一样,冷漠、寡言,仿佛外面的世界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邢沉死死地瞪着他,“你又想激怒我是不是?你又想用苦肉计是不是?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信?”

“我有一个弟弟,你应该见过的,他跟我长得很像。”项骆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当年他目睹了这一切,他回来是找我报仇的,很抱歉,让你受牵连了。”

“……”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项骆辞缓缓地道。

“以前有一个家庭,非常的重男轻女,女孩十七岁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把她卖了。后来女孩逃了出来,她拚了命地跑回家,却没想到最后会被父母扫地出门,后来男人找到她,又把她抓了回去。”

“经过一顿毒打之后,女孩慢慢变乖了,她跟着男人做起了生意,效益还不错。不久他们搬去了大城市,生活越来越好。在外人看来,男人很疼她,别人都羡慕,羡慕她嫁给了爱自己的有钱人,觉得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但谁也不知道,其实她在家里只是丈夫的一个奴隶,男人任意地欺负她,打她,一不高兴就把她关起来,甚至让她伺候男人豢养的动物……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年。直到有一天,男人心脏病发作,她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於是她当着男人的面,倒了他的药,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死去。”

“她做得天衣无缝,没人察觉。那是她第一次尝到杀人的快乐,她恨这个男人,也恨那个把她抛弃的家人。一开始,她把这种恨发泄在了动物身上,她把男人豢养的猫、狗,全部都杀了,她将这些屍体冰冻起来,只要不高兴,她就会使劲地剁这些屍体。没了,便去买,去偷……女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弑杀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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