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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冷淡而疏离。

颂炽无所谓地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

项骆辞厌恶地别开脸,但颂炽的手还是放在了他的侧额骨上,只是冰凉的触感还未来得及回味,就被项骆辞用力地拍掉了。

项骆辞略比他高一点,颂炽靠过来时他也没有后退,就只是淡淡地垂下眼,说出自己的要求:“找人给他医治。”

“……”

颂炽知道他在忍,他刻意没有去碰郁行,怕碰了郁行,他会对郁行更加残忍吧。

颂炽提了提裤脚,蹲下。

项骆辞低眸,皱起眉头。

颂炽捏起郁行的下巴,拨开他的碎发,想再看清楚这张脸。但因为动作太大,拉扯了郁行的伤口,郁行疼得闷了口血出来。

血喷在了颂炽手上。

项骆辞立刻伸出手,用力地将颂炽拉起来,“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放过他。”

颂炽目光扫过项骆辞拉着自己的手,那血也沾到了他的手指。

佣人立马递来一张毛巾,颂炽抆掉手里的血,又帮项骆辞抆了抆手,漫不经心地说:“那个东西应该已经被邢沉拿走了吧?”

“……”

“在郁行和邢沉之间,你选择了邢沉。”颂炽说,像看一个可怜小丑一样瞥了郁行一眼,“如果他可以把那个东西拿回来,我兴许会放过他。”

郁行浑身都在疼,疼得颤抖,脸色惨白无血,他可怜兮兮地弓着身体,嘴角还有血流下。他缓缓地抬起手,似乎想伸向项骆辞。

但颂炽将它拦了下来,颂炽踩在他手背上,用了不小力。

郁行皱着眉,却没发出一点声音,那隐忍的样子,看得让人心疼极了。

可颂炽没有丝毫动容,甚至更加用力。

项骆辞看着那只手,眼神骤变。

他再一把拽住颂炽,拽得用力,“你怎样才可以放过他?”

“他必须死!”颂炽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看着项骆辞,缓缓地给他递了把英式手枪,说:“杀了他,你的那段过去就可以彻底了结了。”

“……”

“阿辞,心软,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颂炽温柔地说:“这个死法对他来说是最简单的。你也不希望他死得太难看吧?”

“……”

项骆辞接过手枪,沉默着。

地上的郁行极浅地笑了下,求生欲慢慢地淡了下去。

窗外,一辆车急剧开来。

项骆辞将子弹上膛,缓缓地对准了郁行。

“嘭!”

子弹被打了出去,但意外的没有打中。

子弹打在了沙发上,而刚刚让他打偏的,是有人用鞋丢中他的手腕,那只鞋此时几波三折,打翻了桌子上的咖啡。

颂炽皱眉,冷眼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石修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