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孙广愧疚了好几年,颂炽昏迷那段时间里,他一直跪在门外。若不是有人拦着,他真会举枪给自己来几个子弹。
后来颂炽醒了,没再追究这件事,但孙广心里清楚,颂炽肯原谅自己,只是因为那时候警方围剿黑帝,老窝发生爆炸时,他父亲孙恒用身体护了他最后一口气。
赵岩从书房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他看到石修诚,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让石修诚很无语。他经过时,见石修诚没有叫住自己,松了口气,随即又狐疑地盯他一眼,提醒道:“郁行的身子骨弱,最近不宜大动干戈,你还是要克制一点。”
石修诚:“……”
怕他发脾气,赵岩快走了几步,才回头,“松哥喊你们进去。”
孙广轻嗤,“你怎么会有这么个懦弱的小舅?”
石修诚哼道:“总比你没有的好。”
“……”
书房里,颂炽坐靠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西裤柔软笔直,显得那双腿直长,气质优雅而沉静。
这次,颂炽的交代言简意赅:“交易的时间提前,松钉的制作必须加紧,这次的研制,让那个郁行也参加进来吧。”
石修诚轻轻一愣,忙道:“松哥,不是说不让他碰吗?而且这么短的时间……”
颂炽抬了下手,打断他,继而问孙广:“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人……”孙广很快反应过来,说:“关着呢,破了点皮,死不了。”
颂炽嗯了声,“给他件干净的衣裳,别亏待人家了。午饭过后,把人带过来。”
孙广欲言又止,颂炽不想听他念经,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然后看了眼石修诚,说:“你先留下。有个东西需要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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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依旧有些毒辣。
项骆辞看了会书,等外面安静了,才把书合起来,走去阳台晒晒太阳。
楼下不远处,有个女人提着食盒穿过前面的小道,进了前面的小院子里。项骆辞盯着那个地方若有所思。
没一会,赵岩出了大门,也被人领路,进了那间小院子。
项骆辞的眉头轻皱,唇角渐渐地抿成一条直线。
“叩叩叩”。
颂炽敲门,不等回应,推门走了进来:“阿辞。”
项骆辞穿着深蓝色的睡衣,站在阳台晒着太阳,对他的出现视若无睹。
“你的脚伤还没好,医生说了,你不能这么长时间站着。”颂炽忙走过去,贴心地把他扶坐在沙发上。
项骆辞任由他扶着,坐下后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颂炽笑了下,刚要在旁边坐下,项骆辞从桌子上拿了书,放在旁边。
颂炽:“……”
颂炽只好坐对面去。
“阿辞,”颂炽似乎在纠结着怎么开口,项骆辞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想让我帮你做松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