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风吹得人发寒,山顶的风来往更猛。
颂炽站了很久,风吹得他的风衣剧烈摆动,头发也被拱起鸟窝,眼窝很深,像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倦意浓烈。
这段时间颂炽一直在工厂和别居之间来回奔波,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系列运动强度显然超出了他的身体负荷,又经历了刚刚如此狼狈的逃跑未遂跌伤滚地,现在他就站了这么一会,腿已经有点发软了。
不过他拿枪还是挺稳的,起码这副临危不惧的样子,让邢沉对他还有几分佩服。
其他人也按照颂炽的要求,退往山洞里退,只让邢沉一个人往前走,邢沉没有拿枪,坦荡地走了几步——他这样子不像去谈判,像去找死,指挥室里的沈从良快被气得鼻孔冒烟了!
邢沉面色冷静,说:“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先把解药给我。”
颂炽笑了,眼底泛着冷光,而后,他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子弹打中邢沉的小腿。
邢沉:“……”
“邢沉!”
视频里,邢沉的膝盖猝不及防地弯了下去,然而他并没有跌倒,他撑着另一边膝盖,顽强地又站起来了。
沈从良咬牙说道:“颂炽对邢沉恨之入骨,不能这样对峙下去了!”
江裴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说:“项骆辞的命还在颂炽手里,恐怕还动不得。”
“现场这么多狙击手,把他的枪打掉不难吧?!”
江裴面色犹豫。
宋烈捂着耳机,不知听到了什么指令,对那边的狙击手打了个手势,其他人也纷纷举枪上膛,然邢沉像料到他们会做什么般,回头看向宋烈,说:“你们谁也别动!”
颂炽眼神挑衅,再次开枪,打中邢沉的手臂。
“……”
邢沉捂着手,咬牙,瞪着颂炽:“用这种方式逼他出来,看来你也是走投无路了吧。你他妈要不干脆点,朝这来一枪。”他指着自己的胸膛。
对讲机那头的沈从良大喝:“邢沉你给我闭嘴!他就是个疯子,你别再刺激他!”
邢沉烦躁地将耳机丢掉,拖着受伤的脚,一点一点地往前走,“解药呢。”
颂炽挑衅地笑着,没说话,似乎很享受看着邢沉如此狼狈的样子。
“要不这样,我这个鬼样子呢对你也没什么威胁,你挟持我,我帮你逃出去。”邢沉不着调地说,“我已经让人派了辆飞机过来,不出意外的话,十分锺就能到。”
颂炽缓缓地笑了,说:“让他出来,我要带他一起走。”
“……”
邢沉面无表情,心里却澎湃冒火,也只能默默地发愤——你特么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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