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要坐轮椅了。”
一颗泪自眼角滑落,从滚烫到冰凉,伴随着冲来的啜泣声。
宫宴墨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沈童之前的反应不正常,丝毫不像经历过被人推下楼。肉体砸向坚硬的地面,那一瞬间未知的恐惧侵占大脑,沈童会有多怕?
“不会坐轮椅的。”言语间宫宴墨声音带上沙哑,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五味杂陈的情绪,只觉得心痛,恨不得代替沈童经历。
现实与想象往往存在很大的出入,沈童的恐惧与宫宴墨相比,小巫见大巫都是夸张的形容,且夸张的是前者。
坠楼时,沈童身体失去控制坠落,他是处在完全不可置信的状态,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己在做梦。
可凛冽的风呼呼的吹向自己,短短几秒锺,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有了真实感。他以为自己要死了,额头热滚滚的浓稠的液体喷涌。鸟儿回归山林,挣脱束缚的感觉取悦了沈童,直到宫宴墨喊他的名字,新的枷锁牢牢捆住他。
沈童重新定义了自己,他不是历经挫折,浴火重生的凤凰,恰恰相反,他被挫折按在地上爬不起来,宫宴墨赋予他新生,他或许仇恨他人,怨怼命运,唯一肯定的是他愿意为宫宴墨活着。
“黎贺,把门打开。”游逸珏站在屋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拍门。
黎贺的车他蹭上了,本以为友好发展,万事大吉,还是门都进不去。
“你开门,我就歇歇喝口水,多动一门心思我跟你姓。”
……
“造孽啊,”麻意在掌心扩散,游逸珏背靠着门席地而坐,“不让我进,也别想着我会走,看谁耗的过谁。”
他上午去了所211大学开心理讲座,下午研究沈童的病情,可以说是忙碌到现在,靠着门不知不觉陷入睡意。
屋内,黎贺保持与游逸珏一致的坐姿,手中摩挲着块鱼型暖玉。
当机立断,才是正解。
“生日快乐,祝沈童大朋友开开心心。”
“谢谢哥哥。”
蛋糕不适合沈童吃,宫宴墨别出心裁,让张妈煮碗长寿面送到医院。
看样子,色香味俱全的面条给足诱惑,寿星哈喇子快流出来。
“哥哥喂你。”
沈童手臂有几处上药的伤口,宫宴墨不放心。
“不能和哥哥拍照留念,好可惜。”
期待落空,心里失落落的,细细想来,成人礼留给沈童蛮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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