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千算万算，他还是算错一步，千防万防，他没防自己。

懊悔无用，霄凌迅速回神，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个聚灵瓶，抛到半空中又接住，彻底吸引到朱泊志的视线后抬腿走到朱泊志身边蹲下：“猜猜看，这里是什么？”

金丹破碎，朱泊志的生命每一秒都在流逝，刚又被霄凌说得心神巨震，这会儿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愣愣的。

霄凌用聚灵瓶拍了拍他的脸颊，朱泊志嗤笑一声：“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无用的。”说完干脆彻底躺在地上，等死。

霄凌不在意朱泊志的态度，将瓶塞拔出一点点，磅礴的灵气从瓶中蜂拥而出，几乎是刹那间小小的密室内灵气浓郁度就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

“极品灵泉！”朱泊志瞪圆了眼睛，挣扎着爬起身。

“没错。”霄凌肯定朱泊志的猜测，随即当着朱泊志的面将聚灵瓶重新放入储物空间，眉眼带笑：“你应该知道极品灵泉的功用，哪怕金丹破碎，只要服下灵泉就可以重塑金丹。”

朱泊志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似乎完全不为所动，然而颤动不已的睫毛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只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就将这瓶灵泉给你，咱们恩怨两清。”

朱泊志睁开眼睛看向霄凌，眼底闪过一抹渴望，张了张嘴苦笑道：“我身上有契约，不能说出任何东西。再者咳咳……对方用契约牢牢掌控我，我就算恢复了金丹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依旧要乖乖回来供他驱使。这一次命我假扮骆辰，不过是我没了利用价值，本就让我送死咳咳……”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呼吸，朱泊志看着霄凌：“霄凌，朝不保夕没有自由咳咳，不停做违心之事的日子我过够了，够了！哈哈哈……”朱泊志放声大笑，笑容中竟隐有几分洒脱：“当年踏上修仙一途，本就是意外，我也逍遥了那么多年，知咳咳……足。”

霄凌默然，他刚刚就觉得朱泊志情绪不对，被废金丹，他的反应竟然并不激烈，原本他以为朱泊志还有后手，原来这人已存死志。

朱泊志最后看了一眼霄凌，缓缓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喜欢：“霄凌，你走吧，赶紧走咳咳，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去大世界就永远别在回来了……”

声音越来越弱，终是断绝。

“朱泊志？”霄凌伸手探向朱泊志心口，心脉寸断，这人竟是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霄凌站起身退后三步，看着朱泊志的屍体思绪翻飞，一时间心中滋味儿难明，朱泊志假冒骆辰，霄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碾碎对方金丹时他是欣喜的，可现在看他死得这般决绝，有些惋惜又有些感叹。

如果朱泊志能遇到好师长，那他说不定能走得更远，又或者哪怕没遇到好的长辈宗门，一直维持着散修的身份，辛苦归辛苦，他依旧是自由的，总好过做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有人来了。”落花给霄凌传音。

霄凌迅速收拾好情绪，面罩寒霜坐回椅子上。

通道中很快传来脚步声，霄凌握紧巨剑悄无声息的站在门边，对方开门进入的一刹那，巨剑带出一抹残影，直取对方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