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忘真诚地说:“对不起,殿下。”

怀烟早已经悟了,这个王八蛋的对不起真的不要钱的,听起来真挚动听,但也就是听起来,实际上什么用处也没有,反正他想做的都已经做了。

资本家的对不起,就和专家嘴里预估会降价但始终稳步提升的房价一样毫无可取之处。

“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怀烟说,“贺忘,你欺负我。”

“我,”贺忘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我很想你,殿下。”

一个星期多不算长,可是对贺忘来说很难熬,每分每秒都很难熬,他试着用各种办法转移注意力,然而除了让一心多用这项技能变得更得心应手之外,什么办法都没用。

怀烟总是会在他注意或者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地在他脑海里,从小时候骄傲又漂亮可爱的模样,到现在骄纵不减又美得颠倒众生的公主殿下,如影随形。

记忆做不到天.衣无缝的防守,贺忘的精准高效也变得错漏百出。

“那又怎么样,那你也是在欺负我,”怀烟攥住了他工整的领带,向下拉扯起来,“我没有让你抱我,你再想我也不可以这么对我。”

“为什么?”贺忘动都没动一下,漆黑的眼睛紧紧锁定住他。

“因为我没有同意。”怀烟说。

贺忘沉默几秒:“那你要怎样才能同意?”

“怎样都不同意。”怀烟用力一拉领带,终於把这尊不动如山的雕像拉得身形偏了偏,大概只有几厘米的偏差,但也是长足的进步。

怀烟掷地有声地下了判断:“混蛋。”

贺忘:“……”

就此一事,回去的路上,贺忘一直在试图解除“混蛋”的称谓,可是没什么用,怀烟理都不理,贺忘无可奈何,正思考着要怎么改换策略,怀烟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就只有脸受伤了吗?”

贺忘微不可察地一僵。

“你那天和池照明明打得很厉害。”

就以贺忘和池照互相都想置对方於死地的暴戾,哪怕贺忘再强,也不可能只受了脸上那么一点小伤。

怀烟盯着他,就要解开他的衣服检查。

贺忘不轻不重地按住了他的手,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怀烟冷笑,挥开他的手,动作利落地解开他的纽扣。

气温还是低,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开,贺忘穿的衣服却没有多几件,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只多了一件黑色长大衣。

也就是说,他的衣服真的很好解开。

怀烟解完了衬衫纽扣,看到了他腰腹位置的淤青,占地面积宽广,几乎要盖住了线条分明的腹肌,颜色还是深到吓人。

怀烟咬了咬唇,又重重给了贺忘一拳,再度下定论:“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