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和他对话,怀烟略一思考,决定现在不和他计较,以后再和他算帐。

怀烟垂眸,脱下披着的雨衣,递给郑诀:“拿着。”

“……”这一瞬间,怀烟很明显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变得更加胶着,从他的后颈缓缓流向肩膀,几乎能引起实质性的痒意。

怀烟忍住了没动,他总不能让郑诀一直淋着雨。

郑诀手指动了动,半晌才接了过来,很低很低地说完了他那句被打断的话:“我不是为了故意装可怜才站在这里的。”

他只是不敢走,生怕离开一分锺,就和怀烟错过了。

话这么说,可他看起来又确实很可怜。

郑诀长相具有一定攻击性,和“可怜”两个字毫无关系,可是他被雨淋成这样,连发梢都在往下滴水,他那些锋锐的脸部线条似乎也被雨水模糊了几分,透出了一种让人不忍心的可怜来。

怀烟只是说:“穿上。”

郑诀就和之前许多次被他命令一样,穿上了雨衣。

他有很多想说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却又不愿意离开,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各自无言地站着。

酒店门口其实并不是合适的说话地点,只是也没有人顾得上这个了。

白日里太阳炙烤地表留下的温度渐渐被雨水浇灭,怀烟感觉到了冷,下一秒,妥帖的温度自身后裹住了他,贺忘解开了西装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宽大的衣服替他挡住了风雨。

“殿下,”贺忘微微倾身,眼角余光极其漠然地掠了郑诀一眼,然后垂下眼皮,靠在怀烟耳边不轻不重地说,“你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该回去了。”

贺忘不愿意站在这里等,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如果可以,他更想直接把公主殿下抱走。

郑诀猛地回过神,看到怀烟终於抬起眼睫,无声和贺忘对视一眼。

眼神在昏暗的雨幕里交汇,仿佛是两段缠绕在一起的线。

也是这一眼让郑诀醍醐灌顶,他没有机会了。

他求不到,也抢不到,他甚至在这一刻明白过来,贺忘之所以能这么镇定自若地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心知肚明,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这把伞遮挡住了大雨,也在他们之间划分出了泾渭分明的领域。

十九岁的郑诀会因为想见他,在雨里一直等他。

二十四岁的贺忘会陪在他身后,给他递一把遮风挡雨的伞。

他们之间差在这里,又不止在这里,郑诀在一无所觉的时候失去了机会,又在清晰的对比里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眼皮被雨水刺激得直颤抖,却还是挣扎着不想就此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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