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握着手中还有些热的饮料杯子:“你跟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陆明月好奇:“谁?”
盛宴想了想:“一个游走在世间的神,他跟我说过,既然接受不了,那就去改变它。”
“神?”陆明月很惊讶,很少能从一个现代人嘴中听到这样的一个描述词,尤其是还从盛宴口中听到。
能被盛宴称为神的人。
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盛宴却没有再说了,岔开话道:“你觉得姜姐是被谁给利用了?”
能够接触到姜董,同时还能利用姜董,让他们相互之间自相残杀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陆明月整个人往身后的椅背一靠,整个太阳穴都是痛的:“盛哥,你魅力很大啊。”
盛宴倒没这么觉得:“这叫阴魂不散。”
陆明月问:“那盛哥决定怎么对付这个阴魂?”
盛宴淡淡道:“他会得到他所应得的。”
“你呢?”盛宴没说自己收拾人的办法,看向陆明月,想问问他想怎么对付宋离光。
既然宋离光敢利用姜姐让他们自相残杀一次,那么很有可能接下来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不得到他的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
他相信陆明月心里也是有数的。
陆明月扬了扬首,同样回了一句:“他在我这里也会得到他所应得的。”
盛宴笑:“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和姜姐?”
既然陆明月不是心慈手软会放过宋离光的人,那曾经还害得他苦不堪言的他们呢?
陆明月沉默了。
他仰头向头顶上的广玉兰树看去。
现在已经九月下旬,广玉兰花都凋谢得差不多了,只有树叶遮盖住的地方,还稀稀拉拉的残存着几朵。
他叹了一口气。
要说没有恨过吗?
肯定是恨过的。
在国外孤苦伶仃的日子,在身体忍受病痛的折磨里,在无数次找不到出路的时候。
他有过太多太多的恨。
但他偏偏不是一个太偏执的人,生来贫瘠,无根无萍的他,太明白人世间的痛苦和折磨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每当他怨恨命运弄人的时候,他会看看远处的万家灯火,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农人会怨恨生他的父母吗,在工地忙碌建筑的工人会怨恨当年没在学校里努力拚搏的自己吗,躺在病床的人会怨恨上苍没有给他们一副健康的身体吗?
当然会。
但怨恨过后还不是得坦然接受。
不接受又能怎样呢,生活已经这样了,要报复社会吗?
那岂不是就成了传播苦难的人,跟那些带给他们苦难的人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