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二十年后的陆明月技术那么好,二十年前的陆明月想必也不差,但是一通折磨下来。

盛宴自己有点怀疑人生。

整个人靠在墙壁上,生无可恋。

但是陆明月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完事后,拿纸抆了抆自己的手,还眼睛亮晶晶地问盛宴:“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陆明月。”盛宴回过神,看着还跟他洋洋得意的陆明月实话实说,“太差了。”

跟二十年后的他完全没有办法比。

“什么太差了。”陆明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盛宴在说什么,还问了一声。

“手艺。”盛宴抓着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再让陆明月靠近自己一分。

刚还有些洋洋得意的陆明月,顿时就跟石化了一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缩在墙角一动不动,有点躲着他的盛宴,吞吞吐吐道:“有那么差吗?”

这种事不是弄出来就好了?

“有。”盛宴都不知道刚才的感觉该怎么跟陆明月形容,反正就很痛苦。

“那我不会了。”陆明月一下就蔫了,他们又没有电视,也不能靠看电视学习,一切的技术,都只能自己摸索,在陆明月看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他没想到居然在盛宴这儿获得很差的差评。

“我会。”看他不高兴了,盛宴也不想扫他的兴,上前把他拉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要不要我教你?”

对上盛宴那双幽深的眼睛,原本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陆明月,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他滚了滚喉咙:“好啊。”

“你教会了我,等我练好了,再帮你弄?”答应下来后,他又红着脸多说了一句,不服输地找回刚刚的场子。

“好。”盛宴笑了笑,将陆明月揽在自己身前,一点点地圈住了他。

这年的盛夏,陆明月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面红耳赤,什么叫心律不齐,什么叫呼吸急促。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的手生得那么好看,白得像是每天在牛奶里泡过,与他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的技术那么好,只是轻微地触碰都像是过电般带给人战栗的感觉,让人如在云端跳舞。

他更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的呼吸那么撩人,只是靠在他的脸颊旁,配合着手臂的运动发出的一点喘息,就如利箭般顺着他的耳朵,穿透了他心脏。

弄得他好像也跟着得了心脏病,心跳快得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身体也跟着变烫、发热,好似在发高烧。

潮湿、闷热、燥热、呼吸、心跳,交织在这间他们住了两年的狭窄房间里,环境早就被他遗忘到了脑后,身上的一切感官都只剩下盛宴带给他的感觉。

这是陆明月第一次感受到不一样的体验,也是陆明月第一次涌起对盛宴汹涌的爱意与欲·望。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对盛宴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欢、家人这些词。

他还想把盛宴永远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