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造反正是有袁嚣的这二十万兵马给的底气,才能够跟朝廷,他的老父亲叫板。
袁嚣这一败不要紧,胜败乃兵家常事,要紧的是, 袁嚣这一被捕, 还驻扎在边关的十五万大军, 无人镇压, 他该怎么稳定军心。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必要的时候, 将士们连皇帝的命令都可以不听,陆裕从前只是一个太子,没有调兵遣将的能力,现在他是一个造反的太子,身上又没有带兵打仗的本领,如何能让这么多兵卒听命於他?
陆裕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在得知盛宴不仅没有离开翼朝,还和太子陆明月一起为翼朝打赢了胜仗的消息,内心也是一震。
“不可能。”林京墨手上打着绷带,坐在坐椅上,眉心蹙起,“我当初跳崖的时候,那么决绝,那么悲壮,那么痛苦,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照林京墨对盛宴的理解,他的犹豫不决,他的优柔寡断,和在大是大非面前的迫不得已的选择,一定会让他事后痛苦万分。
所以他跳崖时,才会那般干脆利落。
他要盛宴后悔,痛苦万分,和陆明月闹崩,对翼朝彻底失望,下定决心离开翼朝。
同时也将他身上那股优柔寡断、不够狠厉的性子斩断,这样的将军才会为他们所用。
“小墨,你确定他对你情根深种?”林京墨一脸不可置信的时候,他身旁有个头戴毡帽,一身与翼朝完全不相同的藏民服饰的男子开口询问了。
“确定。”林京墨回忆了一遍,他和盛宴的初遇。
他是在崖底的水潭内将他救回家,悉心照料,一点点引发盛宴对他的感情,其间从未透露过任何他身份的事。
后来盛宴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将他带入军营,也侧面证明了,他在盛宴心中还是占有很大一席地位的。
“那他为何还不跟翼朝决裂?”男人有些不解地问。
翼朝气数已尽,但翼朝毕竟制霸天下这么多年,那么辽阔的疆域,数不清的英雄豪杰,都不是他们一个边关夷族能够对付的。
所以他们策划了一个局,先是出兵钓出盛宴,又故意将他引到崖边,迫使他坠崖昏迷,最后再由林京墨出场。
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复一个敌军的将领,必要的时候给敌军沉痛一击不说,他们还能白得一名得力干将。
“可能是他将一干气全撒在了陆裕身上?”林京墨想了想,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毕竟劫持我的人是陆裕,我一跳崖,盛宴虽说对陆明月也会心生芥蒂,但他更对陆裕恨之入骨,铆足劲要让陆裕难堪,所以才有了袁嚣兵败的事?”
藏服男子一想也觉得有理,不然先前鲁莽冲动,行事举棋不定的盛宴一下变得如此英勇,不仅敢单枪匹马地去魏县制服两万兵马的军队,还能和陆明月里应外合打配合的事说不通。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藏服男子随即又问了林京墨一声。
“派个谋士去帮陆裕收服袁嚣留下的十五万兵力,让他们继续狗咬狗。”林京墨只是略微一想,便给出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