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还驻扎在琅县,盖因现在的琅县就是一道防线,不管是谁要去打朝廷,都必须经过琅县,他们驻扎在此地,正好可以将所有造反之人阻拦在外,可攻可守。

但盛宴并不赞同陆明月的提议:“不用,有人会帮我们打。”

“谁?”陆明月疑惑道。

“嗯……雍王或者幽王吧。”盛宴躺在摇椅上,悠闲地道了一句,驻扎在县城就是好,能够享受一些寻常在野地里享受不到的东西。

“嗯?”陆明月抬眉。

略微一思索,他看向盛宴道:“你的意思是,幽王或者雍王打了胜仗不会率先来打我们而是会越过我们去打交州?”

“也是。”陆明月说着自己便明白了,“现在几位王爷之间的君子协议已经被撕毁,谁先打朝廷,就会被别人视为靶子,只有先把后背的黄雀消灭,这才能够安心捕蝉。”

而雍王和幽王打这么狠,不管谁赢,最后肯定要元气大伤,继续吞并才能够壮大自己,所以不管雍王和幽王谁输谁赢,交东都不需要他们去打。

这可真是翁蚌相争,渔翁得利。

陆明月瞧着躺在躺椅上消遣饮酒的盛宴,他发现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以前的盛宴定然不会有这番见解与谋略。

难不成林京墨一死,让他突然开窍了?

如此说来,林京墨还真是死得好啊,要没有他那一跳,他怎知盛宴的好。

陆明月望着盛宴,眼中燃起的尽是对盛宴的势在必得。

“殿下,该去募兵了。”但盛宴好似看不到他眼中的野望,又饮下一口酒后,从躺椅上侧过脸来,对陆明月道了一句。

陆明月猝不及防对上他的面容,心跳漏了半拍,随即神情厌戾地道:“知道了。”

虽然现在暂时不用去打仗,但这募兵的事情却不能够不做。

毕竟他们手上只有十万兵马,他们也不可能每次都以少胜多,只有足够的兵力才能够对抗各路反王。

但因为陆裕和三位王爷造反,朝廷先后失去了四个州,再加上被他们占领的州县,朝廷失去的地方就更多了,他们又不能像陆裕那样直接把当地的青壮年全部抽调完,只能一点点招募。

但战乱年间,有几个肯当军的?

朝廷倒也不是不能强制服兵役,但在现在朝廷式微的情况下,再让各州县强制兵役,一个闹不好,这些人直接投降,连打都不用打了,直接就成人家的大本营了。

所以陆明月再不耐,也只得耐着性子,各个州县发出募兵令。

虽说主动当兵的人少,但这个世上总归是不缺穷人的,只要陆明月给的待遇好,总有那么些穷得活不下去的人,愿意为了饱腹,主动来参军。

只要是人且不老不残,陆明月当然都收了。

盛宴在一旁问道:“殿下心情如何?”

陆明月询问:“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