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气氛低迷的时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没人注意到有道黑色的身影抓着爬墙索的绳子,身子像羽毛般轻盈踏着顺滑的冰墙在一点一点地向上攀岩,如同黑夜里的魔,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就已经登上了城墙,砍杀了城墙上几个准备拦截他的雍州军,向底下的朝廷军道:“来我这儿突围。”
“将军!是将军!将军登上城墙了!”
有人听到盛宴的声音,立马惊喜道:“大家快快快,顺着将军开辟出来的道路突围!”
瞬间所有人都向盛宴开辟出来的甬道涌去,爬绳索的爬绳索,架梯子的架梯子,上城墙的人多如牛毛。
当然城墙上的人也不傻,在盛宴吼出那一嗓子后,所有人都朝他这儿来。
为了能够攀城,盛宴将身上的铠甲脱了,一袭黑衣,除了剑什么都没有带,没有任何防护,只要能将他拿下底下的所有朝廷军都不足为据。
但如幽魔罗刹般的盛宴就像是无敌的一样,不管任何刀剑上前他都能阻挡下来,还能顺势再取两个人的性命。
这就是朝廷将军的厉害吗?!
雍州军们全都咽了咽口水,打着打着竟然没有人敢上前与盛宴过招,因为知道必死无疑。
他们拿盛宴没有办法,但是拿盛宴身后的朝廷军有办法,尤其是童承安,打了这么久早就发现了朝廷军的软肋:“他们没有辎重,打消耗战,只要耗到他们精疲力竭我们就赢了,将士们,为了城里的父老乡亲,冲!”
於是盛宴杀他们雍州军有多狠,他们杀盛宴的朝廷军就有多狠。
这确实是戳到盛宴的软肋了,这一战攻到天亮,所有朝廷军们都疲了,他们还没攻上城墙,即使盛宴牢牢坚守在城墙上,替他们抵御住了更多的雍州军,但他们手段多,这城墙又冰又厚,根本攻不破。
盛宴一个人也分身乏术,一袭黑衣都被染成了红袍,长发滴血,整个人犹如修罗般恐怖,一晚上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杀得雍州军肝都在颤,偏偏他还在杀,像是有用不尽的力气一样。
“将军,攻不动了,将士们都疲了。”后来还是盛宴的副将韩城跟他说了一句,盛宴杀人的步伐这才顿了顿。
他明白韩城的意思,不是疲了,是饿了。
雍州军在城里,随时有补给,而他们什么都没有,连口热水都没有,奋战了一晚上,将士们又饿又渴,都恨不得喝人血来解渴解饿了。
“撤!”
盛宴也干脆,他就算再厉害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对付这么多人,再继续下去今日这城也攻不破了,毅然决然地带着人撤了。
朝廷军很快就鸣鼓收兵了,将士们拖着残破的身体往回撤去,看着盛宴给他们撕开的口子,就差一点点就能攻破的城墙,喉咙里发出了强烈的不甘。
是他们太没用了!
要是他们再有用一点就能攻进去了!
就不会浪费将军给他们杀出来的大好局面!
盛宴倒是看得挺开:“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看开一点,等回去修整好,再战。”
韩城一脸迷茫:“将军我们哪还回得去啊,我们没有任何辎重。”
这确实让盛宴愣了愣,但就在他思索该去哪儿给将士们找粮的时候,前方有一队踏雪而来的辎重军,看见他们,下了马跑到盛宴面前:“盛将军,我们奉殿下之令,来为将军送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