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接了泡茶的活儿,又不动声色地打听起严叙明:“家里都是做什么的啊?”
严叙明接话:“父母都是化学材料方面的,我妈妈在教书,爸爸在研究院工作。”
这话说得自谦,但老麦一听便知道,意思就是妈妈是大学教授,爸爸是研究员。行,这方面应该配得上麦冬。他心里满意的那个进度条又往上拉高了一点儿,但越高他心里越不爽,非得找到什么来让这小子吃瘪。
於是老麦又发起攻势:“家里人知道你和麦冬的事情吗?”
却没想到严叙明点了头:“也是刚知道,我跟麦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寒假才有机会跟家里人说。”
老麦悲催地发现他心里的“满意”又攀升了一点儿:“什么态度啊?”
严叙明:“不敢跟您撒谎,父母接受还需要时间,不过我可以解决。”
老麦瞬间来了气势,连腰杆都挺直了一些:“哦,也就是你家里人还不接受?你连你家里人都没搞定,我们麦子凭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严叙明垂下眼睛,态度恭敬:“您说得对,这是我的问题。我会用最大的努力来解决这件事情,您……”
老麦打断严叙明的话,他摆摆手:“男人最会说花言巧语,我也是男人,不用拿这一套来跟我说。”
麦冬有些着急,他本就担心严叙明跟家里人说了之后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细问。顿时抓住严叙明的手腕:“你,你没事吗?今天上午出去是不是就是聊这个了?阿姨有没有骂你,没有打你吧!”
老麦真的脸都黑了。
老麦狠狠嘬了一口手里的烟,心想不对啊,他生的不是儿子吗?为什么会有一种嫁女儿才有的心态?一种总觉得自己家的白菜被什么东西拱了的错觉,这种错觉让老麦捂着心口默默心痛。
严叙明拍拍麦冬的手背,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麦冬着急:“什么,你说嘛。不要担心我爸,他就是吓唬你的,他平时根本不会这样,讨厌死了!”
严叙明没忍住笑,没敢看老麦的脸色,估计比刚才还要黑。他怕麦冬担心,还是实话实说:“没什么,我说了我会解决,我妈只是担心这条路不好走,并不是对你有意见,放心。”
麦冬这才放心下来一点,仍然觉得惊心动魄,抓着严叙明的手腕不愿意放开。
老麦下午约了人拿货,所以才让麦冬过来看门。
三点多他开车走了,留下严叙明和麦冬两个人一起在店里看店。严叙明直到老麦的车子启动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才呼出去一口气,坐姿不再端正,往后靠在椅背上。
麦冬想笑:“你紧张吗?”
严叙明叹了口气:“能不紧张吗?”
麦冬安慰他:“我爸对你很满意,他看起来越不爽越是心里满意,他从来都是话少行动多的人,还愿意让你留下来跟我一起,说明心里对你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