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蝴乱花 发表於 2014-5-17 18:55
第448章 顺利解毒
众人抬头一看,四个英俊不凡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面前。
第451章 互不顺眼
圣帝眉梢微挑,不置可否:「是又如何?」
星月沧澜神情略带讥诮,若有若无地看他一眼,转向不惊。
不惊摊开双手,俊脸上浮起一个浅笑,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清醇的嗓音悠悠响起:「正好,我也讨厌你。本来我还挺内疚的,既然你也讨厌我,那我也不用再内疚了。」
此话一出,星月沧澜忍不住一笑,眉眼即时变柔,唇边噙着一抹温柔。这小家伙任何时候都不服输。
圣帝许是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神情明显错愕,钓鱼竿由肩膀上转移到手中,忍着怒气道:「你竟敢讨厌我?寿有哪一点惹得你讨厌?」
「『爷爷』,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何必问那么清楚?」不惊故意避开话题,转向星月沧澜,「爹爹,我去那边走走。」
星月沧温颌首,与圣帝二人神色向异地看着不惊不紧不慢的背影没入桃花深处。
「他长得很像你。」圣帝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我的儿子,自然像我。」星月沧澜右手轻挥,身后出现一把舒适的藤椅,漫不经心地坐下,神情慵懒,似悠闲的黑豹。
圣帝无语地看着他「自私」的举动,只得自给自足,变出一把椅子皓劳自己,鱼竿被他随手放下,靠着旁边的一棵桃树。
「我以为你不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圣帝的语气有些生硬。
星月沧澜并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随手拂去袖上的桃花瓣,淡声道:「您如何以为并不重要。」
圣帝盯着他,目光锐利。
星月沧澜摆手制止他的话:「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谈小家伙的事。」
圣帝脸色微变,变出一张圆桌。圆柱上铺着精美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他一边倒茶,一边微微一笑,道:「那是为了何事?」
「东宫秘境是你的杰作。」星月沧澜轻描淡写道。
圣帝倒茶的手微顿,随后一笑:「如何得知?」
「并不难猜,秘境中术法非一般人所能解。既能轻易进入皇宫,又能破解秘境阵法,且知晓我在近日需用到秘境的人,仅你一人而已。」
圣帝微微叹息:「你为他转移命格,实属胡闹。」
星月沧澜恍如未闻,又道:「那神秘人知晓我会在那日凌晨恢复法力,也与你有关。」
圣帝冲疑片刻,依然点头,道:「确实是我告诉那人的,那是因为──」
星月沧澜似乎并不在意,再次制止他:「我只想问,您意欲何为?」
圣帝一时语塞。
星月沧澜觉得有些好笑,目光冰冷:「你做了这么多,总该有你的目的。」
圣帝站起身,看着面前桃树花瓣洋洋洒洒,道:「我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孙子混在一起,所以才在其中推波助澜,想趁此机会给他们二人一舍教训。这个理由如何?」
星月沧澜轻笑,淡然道:「不错的理由。不过,很遗憾,没用。」
圣帝皱了皱眉,再次坐下,道:「正事谈完了,我想和你谈谈的事。」
星月沧澜向不惊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那里只有花瓣飞舞,不见伊人身影。他伸出左手比了一个手势:「请讲。」
「我不明白,为何是他。」
星月沧澜道:「为何不能是他。」
圣帝被他轻佻的态度激得有些动怒:「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您不觉得您管太多了。」星月沧澜的表情冷了些许。
圣帝猛地站起身,肃然道:「你是否想过,若是天下人知晓堂堂尊帝竟然与他的儿子纠缠不清,他们会如何?你又当如何正帝威?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你这帝位坐不稳!」
「天下人与我何干?更何况,莫非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星月沧澜似笑非笑。
圣帝皱了皱眉。他也是最近才知晓自己的儿子与孙子混在一起,并不知道详情。
「至於帝位──您还是不解我,」星月沧澜站起身,随手折下一枝桃花,「您这句话的意思,若是在用帝位威胁我,我汲 手奉还。」
「你竟然为了他连帝位都不要?」
圣帝目瞪口呆,因为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自己的这个儿子在多么年幼的时候就对帝位表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星月沧澜含笑不语。他并不觉得有对他解释更多的义务。在遇到小家伙以前,他确实很享受这位帝,因为可以纵观人间百态、是是非非,看遍爱恨情仇、悲伤离合,那样的日子才不会觉得无聊。与小家伙在一起之后,他所有的兴趣与情感都转移到小家伙身上,帝位对於他来说,已成身外之物。如果真有机会丢下这帝位,他不会有半分介意。
圣帝突然叹了一声,挫败地道:「我现在才发现,我仍然不了解你。」
星月沧澜不予置评:「如今五界的局势已极为复杂,我想说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我已下定决心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如果您想插手,请随意。不过,我建议您最好不要从小家伙那里下手,不然的造,我担心我会不小心伤到您。」
圣帝的声音也冷了下去:「你这像是儿子对老子说的话吗?」
「你对小家伙的态度也不像祖父对孙子的态度。」星月沧澜凉凉地道。
圣帝无语。
星月沧澜又向不惊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疑惑这小东西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怎么还不回来,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低呼。
星月沧澜脸色大变,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原地。
不惊瞪着水潭里露出的头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若非他闪得快,那蟒蛇几乎咬中他。原来,他刚才闲得无聊,蹲在水潭边玩水,没有想到突然从中窜出一个恐怖的脑袋,竟是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一身暗黄色的花纹在水中翻滚不停,把他吓了一大跳。
那蟒蛇见把他吓跑,对他吐了吐信子,又威胁地靠近几分,仰着脖子示威复地俯视着他。
不惊立即起了好胜之心,狡黠一笑,轻哼一声,飞身而起,瞬间已至蟒蛇后背,一脚踹在它的脑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可见力道之大。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当本公子好欺负!」
那蟒蛇也被激怒,从冲飞起,带起一阵阵水花,哗啦哗啦地响,张开大口,直冲向不惊。
不惊见状一乐,有意与它较量一番,瞅目水潭边有一个粗大的扬树,飘然而去,绕着枣树转圈。
那蛇也傻得很,在他后面穷追不舍,旋转几圈之后,整个蛇身缠在树上,一时竟无法脱身。
不惊乐得哈哈大笑。
星月沧澜现身时,正好瞧见少年的恶作剧,然后见那顽皮的白衣少年面带得色,单手叉腰,悬立在空中,笑得前俯后仰。
他不由也无奈一笑,宠溺而包容。
圣帝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无奈。之前他以为这少年傲慢无礼,如今看来却是年少气傲,根本是小孩心性,天生烂漫。
系年的笑容明媚耀眼,如同阳光,让人只觉得天空都比平时亮堂许多。
更让圣帝在意的是,他以前从未见过洛澜那样发自内心的笑容。无怪乎他对这少年纵容得紧。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不到十七岁。」
星月沧澜的目光追逐着少年的身影,听到声音并未回头,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圣帝心思微转,忽而道:「把他留在这里陪我几天。」
「不行。」星月沧澜毫不犹豫地拒绝。
圣帝不高兴地道:「怎么?你拾心我会伤害他?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孙子。」
星月沧澜瞥他一眼,闲闲地道:「他讨厌你,若是整整两天对着你,一定会不开心。我可不愿他有半分不开心。」
他讨厌你……
圣帝恨得只磨牙。
「爹爹!」少年看见他,踏水而来,如同轻燕掠过,「聊完了?可以走了吗?」
圣帝的脸又黑了几分。
星月沧澜抬手抹去不惊脸上的汗水,笑道:「怎么和一条蛇较起劲儿来了?」
「谁让它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惊嘿嘿一笑,「我正要洗手,它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我并未打算伤它,它却耀武扬威地瞪着我,我只好陪它玩玩咯。」
星月沧澜摇头一笑:「你皇爷爷邀请你在这里住两天,你意下如何?」
圣帝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确实没有料到会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一时不知该说是,还是该说不是。
不惊狐疑地看了圣帝一眼,笑道:「爹爹的爹爹都主动邀请了,我又岂能不知好歹?」他中心想的却是,不管圣帝留他是出於善意还是恶意,他都不能让圣帝小瞧了他。
星月沧澜摸了摸他打湿的头发,笑道:「既是如此,就和爹爹一起在这里住两天。先和爹爹去沐浴,换了这身湿衣服。」
说完,两人手拉着手直接转身走了,徒留圣帝在二人背后郁闷得咬牙。这两个家伙究竟有没有把他这位长辈放在眼里?
第452章 妙招反击
「你们慢点,屋子里有人!」圣帝快走几步,追上二人。
「有人?金屋藏娇?」星月沧澜出言揶揄,脚步未停。
圣帝微窘之后,坦然道:「她叫茉苏,是我很重要的人,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正在休息。」
星月沧澜了然地点头,没有多问。
不惊猜测那人定是圣帝的情人。
桃花园的另外一面,有一栋精致的小木屋,那便是圣帝现在居住的地方。星月沧澜随便挑了一间无人住的房间,与不惊一起沐浴,一边闲聊。
「爹爹,你的爹爹那么早就退位莫非就是为了隐居?」
星月沧澜道:「或许是身居高位久了,想要试试平凡人的生活,自那以后,一直到处云游。」
不惊脸上浮现出一个「难怪如此」的表情。
「对他好奇?」星月沧澜见他不语,又问。
「他是你爹,我当然好奇,」不惊瞄了他一眼,浇水抹掉身上的泡沫,「你们感情如何?」
星月沧澜想了想,道:「一般,兴许更像师徒。」别人家的父子如何相处,星月沧澜本人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圣帝对他确实极好,如师,如友。这也与圣帝本身的性格有关,他在位期间,世上送他「儒帝」的别号。
不惊点头表示了解。他以前听星月沧澜说过,他乃天纵奇才,想必小时候便被圣帝寄予厚望,作为继承人培养,所以星月沧澜才会说圣帝对他更像是师父。
两人沐浴过后,打算出去走走,圣帝却突然窜出来,直接对星月沧澜道:「我留这小子是想让他陪我,不是陪你!」
星月沧澜皱了皱眉,并不情愿让他们二人独处,唯恐圣帝为难不惊。
不惊对他摇了摇头,又对圣帝道:「您老人家想让我陪你做什么?」
圣帝提起手中的东西,道:「一起钓鱼。」
不惊这才看见他手中拿着两根钓鱼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星月沧澜只得留下,在二人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瞥了圣帝一眼。
圣帝自然知晓他的暗示,心中窝火。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就这么不值得儿子的信任?
不惊倒未注意他们二人之间的暗涌,正在发呆。他并非没有钓鱼的经历,不过因为缺乏耐性,在屈指可数的几次经历中,从未钓到一条鱼。
祖孙二人各怀心思,再次来到之前的水潭边。那条蛇早已不知所踪。
不惊拿着钓鱼竿,捡了一个树下的位置,席地而坐,在鱼钩上穿上鱼饵之后,将钓鱼线扔出去,然后用移物之术变出一个水果篮,里面放着熟透的香蕉、葡萄、菠萝和橘子。
圣帝立即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心中不爽,忍不住开口。
「小子,你果真这么讨厌我?」
事实上,圣帝与不惊二人,绝对是不惊的耐性较差。但因为相对於圣帝来说,不惊对他们之间陌生的关系较为不在意,是以他才没有主动开口。圣帝这一开口,在二人的相处之中,已经处於被动。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但却不得不开口。因为,他对於这个孙子确实好奇。
不惊半真半假地道:「您老人家言重。您不是讨厌我吗?我自然要坐远些,不惹你嫌。我若是和您套近乎,岂非自讨没趣?」
圣帝此时万般后悔当初说了那个「是」字,弄得自己现在一点儿退路也没有不说,反而被这小子将军,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
圣帝一边勾鱼饵,一边道:「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不惊咬了一口香蕉,懒洋洋道:「两人四条腿,走到哪里都不奇怪。」
圣帝气结,这小子莫非在故意和自己抬杠?
他顿了一下,有些气冲地道:「我真不明白,你这小鬼性格这么恶劣,沧澜怎么会喜欢上你。」
不惊耸耸肩:「如果您真的想知道——对了,不知您是否想过兔子为何会喜欢吃萝卜?」
「……不知。」圣帝警觉,心知他接下来的话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不就结了?」
圣帝皱了皱眉。他明白这小鬼的意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只是,他不明白得是,他们明明是父子,为何会发展成情人的关系。单是想一想,就觉得别扭。
他沉思很久,沉声道:「如果我要你们分开呢?」
不惊猛地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响,淡淡一笑,丢下钓鱼竿,站起身来,习惯性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觉得你有这个权利?」不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圣帝不语。虽是这么问,他很清楚,他做不到。他不了解他的这个孙子,单是了解他的儿子——星月沧澜不是会接受威胁的人。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他自己觉得别扭。
「你这老头,还真是冥顽不灵。」
「老头?」圣帝不可思议地站起来,指着自己,「你说我是老头?」
「你都多少岁了?不是老头是什么?」他既已明确说出自己的目的,不惊也不想再对他客气。
「臭小子,我可是你的爷爷!」圣帝怒极,却又打不得。
「不敢高攀。」不惊轻哼一声,掰下一根香蕉,快步向回走去。
圣帝注意到他的神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连忙跟上。
「小子,你想做什么?」
不惊回过头,对他古怪而狡猾地一笑:「喂,老头。你不是想知道我和爹爹为何会在一起吗?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喔?」圣帝不妙的感觉越发强烈,见他竟然用起飞行术,连忙紧随其后。
离木屋还有很远的距离,不惊就叫起来:「爹爹。」
星月沧澜立即现身,笑道:「小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
「爹爹,拦住这老头!」不惊立即道。
星月沧澜初时还道圣帝对不惊做了什么,仔细观看二人表情,并未发现可疑之处,这才放下心来,飞身上前,阻截圣帝。
「沧澜,让开!」
星月沧澜自是不让,挑眉道:「你对小家伙说了什么?我似乎忘记告诉你,小家伙不是好惹的。」
「你先让开!」圣帝急道。
星月沧澜不为所动,父子二人交起手来,纠缠不休。
不惊对着屋内叫道:「茉苏姑娘,请出来一下。」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很快有人推门而出。一位大约双十年华的美妙女子好奇地站在门口,表情有些迷蒙,想是刚醒。
「你们……圣,他们是?」
「茉苏姑娘,得罪了。」不惊人影一闪,已经站在茉苏面前,左手向茉苏头顶一点,闪起一片金光。
金光消失后,在场几人惊讶地发现茉苏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你!臭小子,你做了什么?」圣帝指着不惊,气得手指发抖,飞身降至茉苏身边,将他扶住。
星月沧澜虽然也觉得意外,却心知小家伙自有分寸,所以只是颇觉有趣地扬起英眉,慢吞吞地踱至不惊身边,自然地搂住他。
「呵呵,他说了什么?气成这样。」
不惊并未看他,将手覆在他的手上,慢条斯理地对圣帝道:「老头,我告诉你,他已经变不回去了。我倒是很好奇,你现在还爱不爱他。」
圣帝正试图解开茉苏身上的术法,一时却找不到破解之法,气得脸上肌肉抽搐不停:「臭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为何不先回答我的问题?」不惊眨眨眼,笑得单纯无邪,视线落在依旧处於呆愣中的茉苏身上,语气饱含同情,「莫非你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茉苏闻言,娇躯一僵,眼眶发红,双目含泪,却咬唇不语。
圣帝见状惊慌不已,连忙道:「我当然还爱他,无论他是男是女我都爱他!」
「喔?」不惊横眉,拿开腰上的手臂,反而搂住星月沧澜的腰,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本公子为何不能与我家爹爹在一起?」
这小子还真是伶牙俐齿。圣帝微愣,似乎有些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星月沧澜低头亲亲不惊的额头,这才知晓小家伙为何这般生气,定是圣帝刚才对他说了什么。他对圣帝投以冷然一瞥,又低头在不惊额头上轻啄几口。这个时候,圣帝绝对不要指望他帮忙,如果是倒忙的话,他绝对不介意。
圣帝还试图据理以争:「这不一样……你们有血缘关系。」
不惊环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道:「喔——你和茉苏之间的『性别问题』可以被你无视,我和爹爹之间的『血缘』却是你的眼中刺。」
圣帝哑口无言。
星月沧澜这才慢悠悠地道:「小家伙,莫气。我们何须他的承认?爹爹之所以带你一起来,是为了正是,可不是为了旁的。」
这一次,他看向圣帝的目光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圣帝的眉头再次蹙起。
不惊淡淡道:「我当然也不在乎,只是气不过……」气不过圣帝用那种自以为是的口气说出那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