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美丽接吻!
云窍窍将手中倒满美酒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恶的男人。就是有本事将她气得什么都不顾,直接吻上他,结果还因为太用力,将他的嘴唇给撞破了。
想到他流血的嘴唇,她心里闪过一丝痛快,活该,也该让他尝尝疼痛得滋味。再次将酒壶拎起来,倒满杯子。
桌上已经乱七八糟地放了好几只空酒壶,将罗嗦的翠红给赶了出去后,她就在这里捧酒狂饮。
「当我没有脾气,是吧?」干掉一杯,喃喃抱怨道:「离你远一点,离你远一点,那么不喜欢人接近,干嘛不住到深山里去,那岂不是最安静?」
再喝掉一杯,「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郁闷地干脆拿起酒壶对嘴灌。
「发酒疯的女人最不可爱了。」一声挪揄的男性嗓音在门边响起。
一抬眸,看到一张俊美得让女人疯狂的男性脸庞,哼,男人!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看到男人。
「本小姐现在没有心情理你,给我滚!」这壶又喝掉了,真是的,做这么小的壶,根本就不够喝,随手一扔,瓷壶碎了一地。
「火气真大。」黎悠扬笑着,完全不怕她一脸的生人勿近,迳自走到桌旁坐下,「一、二三、四、五,嗯,不错嘛,喝掉了五壶,窍窍,你的酒量越来越好了。」
开玩笑,也不想想她做哪一行的,酒楼的老板,酒量想不好都难吧?小手在桌上胡乱地摸着,摸到一只酒壶,就想要拎过来,谁知道被那个爱管闲事的男人扯住了。
「借酒浇愁,有何用处?」
「放手!」凤眸一瞪,她低斥着。
「在这里喝闷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我不用你这个一消失就一个月的男人来教训。」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她云窍窍死人?现在一回来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只会踩她的痛处。
「我不是一办完事马上就回来了吗?」挥了挥衣袖,完全没带一丝往返奔波的风霜,无数的鲜血,战争与杀戮,在他眼中,也不过如同尘埃般,一个国家的灭亡,也只是云淡风清,他其实说到底骨子里也是无情得很哪。
「稀罕。」她才懒得理他上哪去了呢,爱上哪上哪去。
「怎么样?我说韩玉竹难搞吧?」一脸促狭的笑容。
真是,欠扁。云窍窍瞪着他的笑脸,手心痒得出奇。
「这个月,有没有充分体会出我的话?」
当然有,难搞的要命!任何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无关痛痒,每天亲手做好各种美味的食物端给他,他竟然说她无聊,她云窍窍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就耐操耐磨得很,反正美食这招对他无效,她也不介意。
还是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为他做,虽然不能打动他,但只要想着他吃着她亲手做的食物,她就已经满足了。想想,多少人为了吃上她亲手做的一道菜,费尽心思,而他却可以每天都吃,可是人家不稀罕。
她又要管理飞云阁,又要去他家陪着他,每天都累到不行,可是一想到可以看到他,再辛苦再累她都不介意,可是她所做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也算了,反正从认识他,就知道他性子古怪。
可是今天,明明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地接近他了,到最后竟然还是被他将一番心意扔在地上,长久以来的心酸,终於一次爆发开来了。
一个多月,整整一个多月的努力,今天全部付诸东流,那个不解风情的死男人,真是有气死人的本质。
「现在,你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会给你出那个主意了吧?」笑得一脸狡黠的男人,如同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韩玉竹是座最坚固的城堡,不用非常手段,别想攻破他。」当然,即使用了非常手段,只怕后果也不能预料的,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不然,他上哪看戏去?
「去你的鬼主意。」云窍窍捉起酒壶想要狂饮,却被黎悠扬截住了。
「不好吗?你有试过?」
「谁会去试?」拜托,当她云窍窍是没有脑袋的女人吗?他黎悠扬出这种主意,只怕仅仅是为了自己看戏可以看得更精彩吧?
「原来没试。」黎悠扬叹息地摇了摇头,彷佛好惋惜的样儿,「难怪你现在在这里借酒浇愁了。」
「叫你滚,你就可以滚了。」他来奚落她的,很明显。
「温情打动,这招没用。」想也知道云窍窍这个笨女人会出什么招,「你想想,韩玉竹人长得那么俊美,又身居要职,多少名门淑女想要嫁给他,这么多年,想要接近他的女人就如同过江之鲫一般,那种默默付出的又怎么会在少数?」
当他唱戏,她想要抢回自己被抢的酒壶。
闪过抢夺的小手,接着洗脑,「说了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就是真的没兴趣。如果感动有用的话,韩玉竹早八百年成了别人的夫君了,哪里还有你要的份?现在人家都已经试过了,证明没有用的招式,你还拿来用,会有效果,我才会觉得是奇闻呢。」
再挡住越来越快的小手,「非常人用非常手段,我给你的建议,虽然听起来不好,但绝对好用,不然,你看你,在韩玉竹那里受了气,只会跑回家里来喝酒,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云窍窍吗?」
想当年,年纪尚幼的云窍窍,虽然可爱活泼,却已经显露出执拗的性子,从小身为云家的独生女儿,是云老爷的掌上明珠,较贵自然非比寻常,一点点的事情都不必自个儿动手去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她迷上了做菜,整天就想着法儿往厨房钻,云家老爷和夫人都心疼的不得了,就是不允许自己的宝贝那般辛苦。可是固执的她就认定了,谁都拦不住,最后还是爱女如命的云老爷认输了,重金礼聘各地的名厨来教导女儿,培养出云窍窍一手的好厨艺。
当年就已经固执非常的云窍窍,本来以为她的倔性子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已经磨得圆滑了,现在证明她只是隐藏起来了,一旦爆发,就是恐怖非常。为了一段年少的心动,而这么坚持的人,在这世上还有几人?有时固执到可爱的地步,让他想不帮她都难。
「你......」气闷地看着这个一直戳她痛处的男人,「我做什么不用你来教啦!」
「遇到困难就躲在这里借酒浇愁,这样的云窍窍,我也懒得教。」拍拍衣袖,大少爷去休息了,累半死还要跑来对牛弹琴,他黎悠扬,真是越来越善良了,这怎么可以?
刚走出小花园,就听到闺房里传来强烈的掀桌声,然后是阵阵凌乱但坚定的脚步,一抹娇小的影子从他身旁掠过,一眨眼就失去了踪影。
这个小女子,不是牛,她是一头狮子,被惹恼的母狮子,韩玉竹送到她面前来了,请她,好好「享用」吧。
「开门、开门、开门!」用力地拍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将那金灿灿的铜门环使劲儿往门上叩去,「韩玉竹,你这个烂人,给我开门!」剧烈的响动,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特别地惊人。
直冲左丞府,她云窍窍今天不要做什么温柔体贴的女人,她要来找那个罪魁祸首算账。
半响,大门才拉了开来,衣着整洁的俊美男人出现在门口,剑眉朗目,高挺的鼻子和漂亮的薄唇,再加上额心的那一点红痣,飘逸脱俗,干净优雅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的喝醉酒的女人,他的眉又皱了起来,喝得乱七八糟,不在家好好躺着,竟然跑过十几条街,来到他家闹,这个女人果然就如同他当初所预料的那般,是个麻烦,还是个大大的麻烦。
还好,娘在几天前就去佛光寺礼佛,而他又素来喜欢安静,家里的佣人本来就不多,全都陪着娘去了,现在偌大的左丞府就他一人,不然出这事儿就闹大了。
「哼,舍得出来了?」云窍窍盯着那张现在看着仍然让她心动不已的脸,用力推开他挡住门的身子,脚步有些凌乱地走了进去。
「喝醉了就回去。」他站在门边,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