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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赏了他一大脖溜子,并用一个字简洁地回答了他:“滚!”

肖点星阴沉了一天的脸骤然转晴,嘴角几次翘起又压下,努力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王姨已经将这几百块钱用一张白纸包好,纸还是她从附近熟悉的人家里拿的,胡乱将钱一裹,就算是个白事儿钱了。

包完了钱,她一仰脸儿,迈步跨过徐家那个摇摇欲坠的大门门槛儿,把门板拍的梆梆作响,扯着喉咙带着悲音道:“我可怜的徐大娘哎——怎么就走得这么急!别怪我来得晚了,我来给你添个钱,你在路上好打通打通关系,看到阴司判官就报我王晓凤的名!”

和大部分散修一样,王姨在早些年也以“看事儿”为由行走乡里。

往回倒个八九十年,几乎每隔几个村就有一个王姨这样的人,对外宣称能走阴过阳请神请仙,谁家觉得自己那段时间过得倒霉就得找这样的人帮帮忙,花点钱去去自己看不到的晦气。

这类人有个统一的称号——神棍。

随着时代进步医疗水平发展,这类人就被“发展”掉了,王姨年轻时刚修行没两年,还爱管些闲事,所以当了一段时间“神棍”,后来发现人家背地里叫她“神经病”,虽然都是“神”开头,但委实有些气人,她就洗手不干了。

好在她人虽不干这行了,但村里始终还有关於她的传说,所以她进门这一嗓子,徐家院子里原本正争吵不休的两拨人都停了嘴。

严律立刻掐灭手里的烟,跟在王姨身后自然从容地跨进了徐家的门,薛清极紧随其后,两人像是王姨带来的子侄,毫无半点儿尴尬。

董鹿等人效仿而进,呼啦啦一帮年轻人立刻就在王姨身后挤满了。

“怎回事?”徐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见到来了这么多人,懵了,“你怎来了呢晓凤?这都是谁啊?”

“这都是我亲戚家孩子,说送来跟我学学‘手艺’,”王姨边抹着干巴巴的眼眶边说,“我早上正跟家里睡回笼觉呢,梦到徐大娘来找我,说自己要走了,但心里不安生,我就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解释,就说要还想回家看看。梦醒了我还纳闷呢,寻思她不跟医院里住着呢么,得空还计划去瞧瞧她呢,没想到这人说没就没了!哎呦,老二哥,你说这可怎整啊!”

徐老二是前段时间突发心梗死在河边的徐老头的弟弟,也是个老头儿了,上了年纪的人多少都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颇为迷信,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也顾不上王姨身后的严律等人,急问:“真?你真梦到我嫂子了?”

说完意识到自己嗓门太大,左右扫了一眼,赶紧又压下声音凑近了问:“她心里不安生是为啥,你说,你就只管说,是不是因为有人克她?我就知道是!不然她为啥要回来看,肯定是看那害死全家的扫把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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