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仙门这套半科技半术法的手段不同,严律就没这么麻烦,他将嘴里咬着的烟头拿下弹了弹。
带着小火苗的烟灰立刻飘散开去,却并未飞多远便落了地。
这地方竟然没有任何可供他灵火附着燃烧的东西存在。
一个办着丧事且多发诡事的地方竟然连一点儿异气都没有,这确实有些超乎严律预料。
看仙门几个小辈儿的样子应该也没检测出什么有用的数据,严律转了转头,瞧见薛清极正站在杂物间——也就是赵红玫睡觉的屋子——门口,走了两步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向屋内看了看。
屋内一半堆着纸壳易拉罐塑料瓶等废品,一半放着一张床,赵红玫正坐在床上用一把缠着红绳的梳子梳头发,仰着脸对着门口的薛清极和严律笑。
此时正值夏季,燥热且多蚊虫,屋内的废品吸引来了不少苍蝇蚊子,赵红玫的床上铺了薄薄的褥子,床单脏乱,被子却很厚实,显然并不在意她是否能用。
“瞧出什么了?”严律低声问。
薛清极的目光还是看着赵红玫,唇角噙着一抹笑:“你猜她知不知道女儿已经死了?”
严律道:“她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你傻了吧唧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没有问过我?”薛清极收回目光看向他。
“你是真不知道你傻的时候什么样啊,”严律因为咬着烟,说话时显出些许调侃的腔调,“跟你说十句话你都放不出一个屁,能坐着发呆一整天,不会喊人,多少回投胎重来我好像都没听你喊过我名字,连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都不清楚,倒是给啥吃啥,挺好养活。”
他说的很随意,应该已经习惯了。
这种习惯非常微妙,严律偶尔会感觉自己像是用千百年的时间不断找到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空壳,他曾问过自己这样做是否还有意义,但逐渐连最初的这个疑问都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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