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极回屋换了身外出的衣服,出来时脖上依旧带着严律下午给他的那条银链。
临出门前严律翻箱倒柜搜出两把雨伞,折叠的那把伞骨断了一支儿,不大好用,他把按一下就能撑开的那把给了薛清极。
薛清极下意识按了一下,雨伞“嘭”一声在屋里炸开了,俩人才发现雨伞有个角跟伞面分开了。
薛清极:“这就是现代的伞?”
严律:“……”
俩人手忙脚乱地拉着伞面重新跟伞骨尖拚起来,赶在胡旭杰和仙门的车来之前才出了家门,到了楼下薛清极再把伞撑开,这回好歹是没再出毛病。严律也费劲地撑开自己那把破折叠伞:“凑合用,回头再买新的。”
他这家里哪儿哪儿都透出凑合的意思,平时他也不出门,下雨就睡觉,根本想不起来添置这些东西,手头这两把还是以前胡旭杰他们来时落下的。
薛清极也不觉得怎样,反倒对这轻薄面料的现代伞饶有兴致,握剑的有力手指握住伞柄,看起来很有些风仙道骨的沉稳。
如果不是那伞面上还画了俩卡通小人儿的话。
严律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硬把笑给憋回了肚子里。
一出门,夜风就刮了两人一脸,雨帘都成了斜的,直往裤腿上洒。
“过几天还得再买换季衣服,”严律见胡旭杰的车还没到,咬上烟按着打火机道,“入秋之后降温就快了,就你这小身板儿,估计是没以前那穿个单衣就敢大雪地里练剑的素质了。”
薛清极轻笑道:“这身体虽不如当年,但踏实修行数年,应当还是不错的。”
严律懒得跟他掰扯,见到雨帘中驶来两辆车,一辆是胡旭杰的,另一辆更破些的严律也眼熟,是隋家的车,以前隋辨他爸妈还在世的时候就开这辆车去进货。
严律朝着胡旭杰的车走过去,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嘱咐道:“有什么消息互相联系,天儿不好,别淋雨,别随便捡个什么都往嘴里塞。”
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他梦里回想起薛清极很早的一个转世,他找到他时也是大雨天,这会儿竟然一时间没区分开来。
回头就看见薛清极表情困惑地站在雨帘里,不明所以地问:“什么?”
严律没吭声,只对他笑了笑,摆摆手径直走到车旁,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借着车灯和路灯的光亮,严律几乎模糊在雨幕中的笑容让薛清极愣了好几秒。
严律并不是个好相处的长相,虽然英俊,却始终给人一种野性的压迫感,即便是笑起来也显得有些痞气,但刚才的瞬间那些凶劲儿全都散去,竟模糊地透出些许苦涩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