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怪。”严律说,“山里的精怪得了灵气儿,机缘巧合开始修行,大半修着修着就没了。这个却情况特殊,你知道仙圣山为什么叫这名儿吗?”
胡旭杰摇头。
严律:“传说千年前有个仙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落在了这山上,住了下来,一直庇护山上的山民,为山民治病续命。仙人居住的洞府没人知道在哪儿,只知道这洞府上有一棵千年巨树,仙人隐居后巨树就被认为是其化身,照旧庇佑山中太平,山民感念仙人恩德,就盖了庙还把树一起供奉,久而久之仙人也就成了山神。”
胡旭杰听得含含糊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仙一会儿神的,那你说那山怪是怎么回事儿?巨树真是什么化身?”
“凡人本就区分不太清楚仙和神的区别,毕竟这两者早就没了,”严律懒懒道,“那传说中的‘仙人’我不知道真假,倒是巨树我清楚——那是仙门从六峰神树周围挪出来的一棵树,依据坎精提供的位置,在山上灵气最盛的地方落下此树,当作阵眼,由此才起的大阵。”
胡旭杰这才听明白了:“感情这就不是同时期的事儿啊?”
严律道:“我估计是因为巨树是一夜之间出现的,所以山民将树当成了神物,供奉一下也能理解。但人供奉神明难免心中存有贪欲执念,混杂那地方的灵气,让周围的气场变得十分微妙,招来了当时山中有了点儿修行的山怪,附在树上享受供奉和阵眼的灵气。”
“啊?”胡旭杰听住了,“那这玩意儿不也算是邪祟?”
严律摇头:“这山怪很难得,心思纯净,享了山民供奉又借了巨树的势,十分感激,就学着那些什么仙神鬼怪的故事去庇佑山民,人迷路了给指个道啊或者被野兽袭击了出来捞一把,搞得附近山民更觉得有山神,愣是把庙修得更大,正正经经每年都祭山神了。”
胡旭杰稀奇得直咂舌。
“我有一次路过大阵想去看看情况,正逮住这山怪,”严律笑了笑,“它凭借修行这么多年察觉到这地方有个大阵,但一直不知道作用,我见它一个山怪竟然比那些什么神仙还尽职尽责地庇护一方,觉得有意思,就解释了一下大阵的基本用途。它原本被我吓得魂不附体,但听说大阵是护着人的,就发了血誓说绝不可能损坏大阵,自此就守着大阵没再离开,阵一有异动,便会帮着修补,或是通知老堂街和仙门。”
胡旭杰惊道:“仙门竟然能让这种东西留在阵附近?”
严律冷笑道:“若是千年前,照真和薛清极还在的时候当然是不行,但后来仙门自顾不暇,山怪被发现时正赶上仙门内斗严重又灵气枯竭,内忧外患的哪儿有功夫管这些。”
俩人扯着有的没的,终於在中午开上了仙圣山。
山路难行,车开上留仙村就没再继续向前。
山神庙的位置严律心里有数,得走路上去,这村子是老棉路过时必经的一处,干脆就暂时停在了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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