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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大人对穿衣打扮天赋不高,只觉得长成小仙童这样的,套个麻袋都能忍着看两眼。仙门那些素色却飘逸的衣袍虽没滋没味儿,但在六峰的霜雪间行走时却显得气质如云如月,看起来十分顺眼。

他还从没料到过薛清极会有着红的这天,哪怕这祭山神穿的衣服做工和审美都很一般。

……这人确实套个麻袋都能看。

“你怎么在这儿?”严律皱起眉问。

薛清极笑道:“仙门有事,我自是要帮一帮。”

言罢,不等严律再问,左手剑指在虚空中划下几个杀意凌厉的符文,掐了个剑诀,便见空中隐隐浮现出浅白色的符文印记,随即化作数道剑光,骤雨急奔般刺出,深深钉进古木与泥土接壤的部分。

地上随即亮起一个庞大的阵影儿,原本仍在无风自动的树枝如被定身般僵住。

随即又将薛家夫妇的两把剑化出,两剑一左一右直插入古木之中,仙门修士纯净的灵力灌入,与大阵呼应,薛清极唇畔的笑意落了下去,眼底却有冷色浮起,以仙门古语念了句口诀,树身立刻似蛛网般蹿过道道灵光,枝叶颤抖,游丝尽数凋零消散。

这是仙门才能用得来的镇压之术,也更好融入和修复大阵,虽只是暂时有效,但也比严律这蛮横的妖族之力要适合许多。

见作为阵眼的古树顷刻间异状全消,严律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儿。

随即便听到远远传来几个同样松口气儿的声音,他偏头看了眼,正瞧见胡旭杰挣脱开肖点星捂着自个儿嘴的手,连抹脸带吐唾沫地一通“呸呸呸”。

胡旭杰好不恼怒:“你这大汗手!呸,我这一嘴唇的咸味儿!”

“你还没谢谢我呢!”肖点星跺着脚生气,“要不是我捂着你嘴,那树上分泌出的东西顺着你那血盆大口就进去了!手汗……呃,那是因为我紧张,略微紧张而已。”

旁边儿隋辨和董鹿蹲坐在地上,身边都是贴了符后瘫软在地昏迷不醒的村民,两人已经无暇顾及胡旭杰和肖点星的争论,正抆着脑袋上的汗对严律挥手。

严律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薛清极勒着他腰的手还未松开。

这动作太自然,以往严律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这小子在千年前已经跟他混得太熟,他把人家仙门的孩子拴在裤腰带上带出去到处走了好几年,为了拔孽也不止一次同塌而眠,妖皇大人也始终没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

但今天,严律的耳边却骤然响起先前薛清极将他勒得死死的,在他颈窝处问他的那句——“千年时间,严律,你有没有爱上过谁?”。

这一声幻听如雷鸣般劈在严律的脑海,他身体不自觉地发僵,掰着薛清极的胳膊:“你这胳膊铁打的?勒得我快断气儿了,赶紧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