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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极从容走去洗手,还不忘强调:“妖皇可别诬陷好人,我分明是正大光明在乐。”

他这段时间已经开始慢慢儿把那些文绉绉的用词去掉,语气也更接近现代人,只是依旧气人。

严律却没搭理,点了根烟状似随意地把带回来的蛋糕点心拆开。

厨房里传来水声,他这才咬着烟也走进厨房。

薛清极余光瞧见他,以为也是来洗手的,下意识地往一旁侧身要让开点儿位置,却见严律以一种奇快的速度伸手摸到了他的裤兜,两指灵活地从里头夹出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块儿来。

“要没那一盆包子我都差点儿忘了,”严律咬着烟,严肃道,“背着我藏的什么,我还没跟你算这笔帐呢!”

薛清极顾不上抆手,反手就去抢,语气甚至有了些鲜少出现的着急:“严律!”

严律被他这慌张模样勾得更加好奇,见他有了点儿年少时的不稳重,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左右躲闪着从厨房出去,薛清极连夺带抢,阻挠严律拆开那张纸。

屋内狭小,严律躲避不及时被挤进半掩着门的卧室,手里倒是还举着字条,人却被薛清极扑倒,俩人双双跌在床上。

“妖皇!”薛清极是真急了眼,一手按着严律,另一手伸长了去抓,“你竟然敢!”

严律挥开他的手,挑眉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不也直接拿了我放在茶几下的纸、看了我那些坟头设计,这回算是扯平了——”

他单手拆开了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块儿,薛清极急得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严律嘴上还咬着烟,怕烫到他赶紧闪开,抬眼扫过纸,看清内容时后半截幸灾乐祸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卧室内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灯光和窗外的路灯光线,严律瞧见字条上写着几个字儿。

两个“一”,“天”,“地”,两个笔迹不同的“薛清极”,和一个“严律”。

纸上两种笔迹,一个是严律的,一个略显别扭,是刚开始学着写现代字体的薛清极的。

这是在小堃村时,严律握着薛清极的手写字时的纸。

那个已经被严律差不多忘了大半的瞬间再次清晰,当时只是觉得没什么稀奇,现在却忽然想起当时自己抓着的薛清极的手,带着他握笔,笔尖落在纸上时的感觉。

妖皇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写过了就丢在脑后,没想过小仙童会将这纸囫囵个儿地收起,叠的像是要塞进随身小囊里的护身符,哪怕是衣服都让血给浸透了,这张字条他都还记得。

他俩说来也是好笑,一个活了千年却忘性极大,另一个死了千年却是这么个丁点儿小事儿都要记得牢牢的怪胎。

两人但凡中和一些,或许都能活的像个正常人,命运却偏偏生出这两个极端,又让他俩凑到一起。

严律忽然理解了薛清极那些歇斯底里的偏执和对他快要成了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