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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身体好没有闭关时亲自教我,师兄也多有照拂,他们在时我就在首峰修行学习,”薛清极说,“后来师父闭关调养,师兄也临时回去家中一时照顾不到我,我便被安排去其他峰上修行,同门的其他弟子不知从哪得知我的身世,常以此调笑取乐,下山做些简单的活时硬要拐去我出生的镇子,说想看看婢生子以前是住在草垛还是猪圈……”

严律在他的脖颈轻咬了一下,压下心疼,安抚道:“后边儿的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薛清极意识到严律是怕他提起这些旧事觉得难受,妖皇心软又耳根软,实在是什么都要为他心疼一下。

薛清极也不解释,任由严律安抚,享受着对方说话时不自觉流露出的宠溺,轻笑道:“我那时即便是入了仙门,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没想过更多的,只觉得自己还是泥巴里爬出来的模样。你叫我‘小仙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是另外的样子。”

他俩都在彼此的生命里掺和了太多,这些事儿说起时,难免会揪心挖肺。

严律贴着他闭上眼,低声道:“所以你得多活几年,我也能再多喊几年。”

薛清极翻过身面朝他,掀开一条被子丢到一旁,将自己盖着的抖开罩住严律,将严律裹进自己怀中,嘴唇贴在他的额头,喃喃道:“会的。”

这两个字像定心丸,哪怕是知道药效时长有限,但吞下了肚中,严律还是觉得自己的一切症状全都消散,眼皮也慢慢沉了些,他含糊着说了一句“你试试能不能睡着”后便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年少时是薛清极贴着严律度过漫漫长夜,现在竟变成了相拥而眠。

薛清极想起自己那时紧贴着严律的后背,希望他能尽快发现自己来了,然后转过身来搂住他。

现在严律终於转过身了。

和薛清极不同,严律入睡十分迅速,不过几分锺呼吸便绵长安稳起来,睡得很沉。

只是到了快天亮时又似乎做起了梦,薛清极本就睡不着,怀里的人一挪动便立即睁开眼,瞧见严律皱着眉双眼紧闭,嘴里嘟囔了些没意义的词儿,很不舒服地微微侧身。

薛清极觉察不对,抬手一摸他额头,发现他竟然又起了一层冷汗。

薛清极以为他是被梦魇了,轻喊他几声,严律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勉强睁开,哑声问道:“水龙头没关好?好像听到水滴声。”

“下雨了。”薛清极侧耳听了听,只能听到一片秋雨沙沙声,“你是说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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