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骂了句“放屁”,却把眼给垂下了。
妖皇时隔千年开了窍,这会儿已经颇有些理解为什么俩人谈了恋爱就会整天腻歪在一起,电视剧里小情侣怎么没说两句就动嘴啃上了,他现在觉得薛清极跟试了邪门术法似的,总勾着他让他忍不住多看多想。
“至少你活过来之后说的我都记着,”严律这会儿嘴里没烟,没法装作是为了抽烟而闭嘴,只能没话找话,边扭头找纱布,“纱布放哪儿了?小仙——”
他说到这儿又卡住了。
昨天夜里的对话重新闯进脑海,他还记得薛清极那句“告诉了你本名也不喊”。
薛清极愣了下,旋即明白严律这别扭是为了什么,不由笑道:“我说了,你喊什么都可以,小仙童我也很喜欢。”
“纱布呢?”严律问,半天蹦出来后半截,“……薛清极。”
薛清极感觉自己这会儿憋笑憋的伤口都要裂开,唯恐流出自己肚子里的坏水儿,正儿八经地回答:“后边地上,严律。”
严律无语了:“咱俩搁这儿交接呢?”
薛清极虽然不懂什么是“交接”,但还是笑得不行。
“别笑了,一会儿把你伤口崩开你就不乐呵了。”严律没好气儿地抓了纱布,为了方便站起身,弯着腰去给薛清极缠,“我真是喊顺口了,喊你大名儿就跟要找你算帐的班主任似的,但现在喊你小仙童,我又感觉我像个听到了对象诉求还当耳旁风的渣男。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
薛清极微微抬起手臂让严律给自己缠纱布,他最近网上冲浪也已经冲出了一定实力,严律后半截话不难理解,於是笑得将头埋进严律怀里:“很贴切,妖皇很有些自知之明。”
严律一边儿气愤地推他脑袋,一边还要给他缠纱布,这姿势和搂抱没有差别,对方的皮肤体温太过明显,严律觉得自己后背紧绷,一根筋在体内抽的厉害。
他把纱布固定好,掌心不经意抆过薛清极的后脊,感觉到对方不知是因为痒还是其他什么,轻轻地哆嗦了一下。
严律的心软了下来,忽然开口轻声道:“清极。”
薛清极的笑停下了,愣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眼神儿好像是头豹子,随时都要将严律吞吃下肚。
“你再喊一遍。”薛清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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