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怪曾说过,恨自己不是真的人,否则也不用困在地下难以离开,至少可以在四周活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薛清极从它那里得到的部分记忆中,虚干似乎也对山怪这个方式十分感兴趣。
感兴趣,也就意味着虚干起先并不知道还有这个方式,而后来却再不提起,意味着或许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放弃了这个方法。
或许是有更好的方法,再或许,他并不像普通人那样适合成为阵灵。
薛清极脑中各类杂乱思绪晃过,却始终理不清头绪。
隋辨的手机就在这时响起,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惊讶道:“老太太?”随即赶紧接听。
老太太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带上布阵用的东西,我要去一趟孙家的医院。”
“您要出门?”隋辨惊道,“这哪儿行?孙叔不是说过不让您轻易挪动吗?”
他因为太着急,声音都劈了叉。
薛清极侧目看过去,他知道董四喜已是黄土埋到了脑袋的,因此理解她很少亲自出门的做法,此刻听说她要挪动,也有些惊讶。
老太太骂道:“他太爷的,我要是再不挪动,老孙以后连我动不动都不知道了——医院里收治的人出事儿了,你赶紧的,把门里现在能带的人都带上!”
隋辨放下电话,愣愣道:“我、这……完啦,鹿姐也在医院啊!”
薛清极将古籍放下,温声道:“异变了?有意思,我正好奇这快活丸和淬魂到底是哪里有区别,恰好能去瞧瞧。”
顿了顿,又虚心请教隋辨:“对了,不知道‘驾照’要怎么获取?这总被人带来带去,实在没什么意思,不知开车难还是御剑难?”
隋辨麻木地想了想:“那得看你怎么想。开车可能会塞车,但御剑可能会撞飞机。”
*
严律将手里的帐本合上,门外,封天纵的声音还在不耐烦地嘟囔。
邹兴发看着严律:“祖宗,你看呢?”
“我看什么,”严律对站在门口的佘龙扬扬下巴,“先让他进来,嚎得大半个楼都听得到。”
佘龙没看到本子上的东西,但光看邹兴发的脸色就觉得不好,见严律有了指示,这才拉开门。
封天纵原本都打算走了,门忽然打开,他又只好脸色不悦地走进来。
他穿了件儿骚包的皮夹克,屋外的大雨浇在上头,泛起冰冷的水光。
天气阴冷,但封天纵的脸色却很红润,说话时语速也有些不自然的加快,好像是有些莫名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