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极闷闷“嗯”了声,其实仍旧心绪难平,这会儿严律哪怕是真要他去拧煤气灶,他能点头答应。
“今儿估计也就暂时到这儿了,先回去等消息,你也得休息休息,省的又流鼻血,”严律将车开出去了半条街,忽然想起另一茬,抬手竟然摸了一下薛清极的眼眶,“对了,我还头回见你哭鼻子呢,给我干一激灵,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无恶不赦的渣男。”
薛清极猝不及防被他捋了一把眼睛:“没哭。”
“我都瞧见了刚才,”严律咬着烟笑,打火机没了气儿,打了几下都没亮,“眼泪汪汪的,以前你拔孽的时候都没那样儿过。”
薛清极就好讲究个面子,闻言侧过头来盯着严律:“没哭。”
“行行。”严律漫不经心地开着车,过了一个红绿灯,“你真——”
“真没哭。”薛清极将车内的备用打火机递过去,“要不然妖皇还是抽烟吧。”
车内的备用打火机也没气儿了,没能尽职尽责地堵住严律的嘴,这妖果然又说:“但我怎么瞅着像是哭了呢?”
“妖皇上了年纪,”薛清极抱着胳膊闭着眼道,“老眼昏花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严律被他挤兑了一下,不甘示弱:“你年纪小,偶尔哭鼻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薛清极噎了好一会儿,心里的难受竟然被严律给胡搅蛮缠地搅了个稀碎:“但我仿佛也见过妖皇落泪。”
“什么时候?”严律愣了,“我怎么不记得?”
薛清极顿了下:“我临死前见你朝我奔过来,以为你为我哭了。”
车内安静了三秒。
严律忍无可忍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伤心事儿?”
薛清极也恼怒起来:“是你先提的!”
他俩的嘴实在忙碌,之前还用来接吻,现在就转而用来吵架。
吵不出个结果,俩人无言沉默片刻,也不知道是谁先无奈地笑了一声,另一个也跟着笑了。
“我俩活到这个地步,真是没救了。”严律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记得当时哭了没,我哭的次数可不多。”
薛清极抓住重点:“真的哭过?什么时候?”
严律抬手拧响了车内音箱,权当自己是个聋子。
妖皇大人有意避战,小仙童自然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另问起别的:“你说要我看一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严律只笑了笑,没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