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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极紧紧攥着木牌,感觉到手心疼痛无比,却无法替代心中的撕裂似的疼。

他总算明白严律为什么冲冲不肯解除那只手上的术了——这千年来严律已经把等他活成了习惯,如若拔除,就是抽走了支撑他的那根骨头。

薛清极声音带着点儿轻颤,他低着头看着严律的手,低声道:“……我是想做一块儿如意牌,你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更好,我从年少时就知道自己多半无法飞升,但我死后,你却还要活着,你明明活的很痛苦,却必须活着,我无法结束你的难过,所以只期盼你能顺心如意。”

严律咽下喉头酸涩,放软了声音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顺心如意了。你做了如意牌,也做到了这东西期盼我得到的一切,小仙童,所以不需要伤心。”

他还要继续说,却感到手背上落下一滴水珠来。

那带着点儿温热的水砸在手背上,好像一滴滚烫的魂魄碎片扎进严律的手上。

妖皇顿时手忙脚乱,他烟还在嘴上咬着,好悬没直接掉下来把床单烧出个窟窿,他抬手将薛清极的脸捧起,见清澈的双眼里泛着红,泪含在眼里,却偏偏是瞪着严律的。

“你这,”严律不知所措,“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好像是怪我把你弄哭了一样?”

妖皇大人虽然在情之一窍上开了不少,却仍搞不懂爱人的情绪和想法。

薛清极将那块儿如意牌丢在一旁,不知是恼怒还是羞耻,竟抬手一把掐住了严律的脖子,咬着压根道:“我就恨你这模样,每次以为已经陷得足够深,你却还能把我带到更深的地方。”

严律猝不及防被卡住脖子,却并不慌张,他起先是愣了愣,继而忍不住笑了:“彼此彼此吧。”

他被薛清极胡乱地吻住,烟都差点儿没来得及拿掉,便被卡着脖子按在床上,他一手抓着薛清极的后脑杓的头发,感觉到喉结被轻按揉捏,自己的另一只手倒是还记得将烟按灭,从衣摆中顺着薛清极的脊椎一寸寸抚过。

这战栗感在两人之间炸开,严律感觉到唇齿间的咸味儿,是爱人眼泪的味道。

这回某些人再也没法儿嘴硬,说是没有哭过了。

雷鸣轰轰,好似宣战的鼓点,敲击着屋内二人的神经。

衣服不知何时已卷起,一些反应也无法忽视遮蔽,严律被勾得神魂颠倒,但还是理智残存,拽着薛清极的头发将他拉得和自己对视,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强势与狂乱,心里起先是满意,随后“咯噔”一声。

“有件事儿我得先问清楚,”严律勉强平复了一下呼吸,“我是想在上边儿的,你不会也是吧?”

第77章

薛清极体内仿佛有血在冲击耳膜, 头发被严律拽着被迫微微仰头,发根传来的些许痛痒却成了一种复杂的刺激。

他半眯着眼停顿一下,声音略哑道:“只要是你, 我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