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把薛清极问得忍不住乐起来,他半坐起身,斜了妖皇一眼:“我说过了,我又不是泥巴做的。”
这回严律没说他是炮仗做成的了,心满意足后格外好说话,下床翻出酒店冰箱里的饮料,又从旁边儿翻出几桶泡面零食,也不管薛清极饿不饿,先给泡上再说。
过了两秒又担心自己刚才脑子乱糟糟的时候没顾得上别的,掀开被子要检查薛清极身体。
被剑修拉着又亲了一顿,这才犹豫着罢休,转去找自己的裤子拿烟。
右臂这会儿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严律下意识地摸了下魂契的位置。
已经没有了。
薛清极靠在床头看到他这动作,嘴唇动了动,开口时却说另一件事儿:“你手臂上术虽已解,但后遗症仍在。”
严律从裤子里翻出烟来咬上,边点燃边不在意道:“是吗?无所谓,死不了,再说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这话对薛清极来说并没有多少安抚效果,他的眉头蹙起。
严律回到床上时瞧见他这模样,抬手按了按他眉心,掀开被子重新躺下:“咱现在能不说这些吗?小仙童,清极,我的剑修大人。”
他鲜少有这么小孩儿的时候,薛清极皱起的眉展开,轻笑道:“那妖皇想说什么?”
“别‘妖皇’了,”严律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翻身跟拽肉骨头似的将薛清极拽下来,塞到自己怀里,“我累了,这会儿真不想想别的。”
“我累了”三个字出口,薛清极的眉眼软了下来。
感觉到严律的手摸索着又按在他的侧腰,那里早已没有魂契,但却好像从未消失。
“好,”薛清极道,“那就不想。”
严律调侃:“佞臣这词儿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薛清极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严律怀里,漫不经心道:“我本就只在意你一个,其他的於我来说都不重要。”
严律以前多怪薛清极偏执,但这会儿倒爱惨了他这种斩钉截铁,搂得更紧了一些,在他的脸颊吻了吻。
“离天亮还要一会儿,”薛清极侧过身来,“你再睡会儿?”
严律闭上眼,轻声道:“我都睡一天了,再睡就脑缺氧了。”
薛清极暂时还没“脑缺氧”这词儿的概念,但直觉这话从严律嘴里出来不大靠谱,正要再说,就听严律又道:“我就想这么躺一会儿,跟你。”
这话压根就是在戳小仙童的五脏六腑。
他没再说话,只反手也搂住了严律,将被子裹得更紧一些。
像饺子皮一样,要把他俩给包成囫囵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