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火拢成的巨兽却不等他一寸寸寻找,灵火在江面上蔓延,兽嗥与灵风呼应,竟生生将已缩在江中的孽化了的虚干逼出。
虚干浑身涨成先前数倍,被严律撕裂的手臂此刻已长出,跟个肉条似地挂在手臂上,胸口破了个大洞,竟然还活着!
大势已去,虚干最后一咬牙,当即决定如千年前那样暂时脱离出躯壳——
“老畜生!”一声兽嗥爆出,利刃竟已近在眼前,“咱俩该有个胜负了!”
浑身烈火的妖皇与虚干争斗在一处,严律耗损严重,灵火几乎是在以他的一切为燃料在烧,先前雷击的部位至今没能愈合,反倒是虚干,借着四周无法彻底消除的孽气竟然还能将短肢接上!
“区区妖类——”
虚干以孽气缠绕自身,正要讥讽,却不想严律竟不在意他身体是否能愈合,也不在意他以孽气侵扰,火团将他猛地带起,不由分说地冲向前方。
前方,正是境外境!
这不属於人世的裂口如一张贪婪大嘴,虚干只感觉一旦靠近,自己孽灵那部分的本能就再也无法克制。
他跟着了魔一样忍不住吸食蛮荒灵气,也就是这一顿,错失反抗的机会,直接被严律一道带进了境外境的裂口处。
薛清极瞳孔微缩,他已知道严律打的什么主意,灵体立即冲了过去。
“你疯了、你疯了!”没了怨神孽灵,没了拿捏别人命门的机会,虚干竟在这最后关头抖动起来,“你也要被撕碎!”
却瞧见火光中金色兽眸瞥他一眼。
傲慢,冷漠,轻蔑。
一如千年前与上神一同将他击落时的模样。
好像他紧抓不放一辈子的事情,在严律眼中从来不值一提。这可以长生的躯壳不值一提,这命不值一提,这以血和命换来的力量不值一提。
虚干怒吼着挣扎,却已是徒劳。
境外境合拢前巨大的吸力将他和严律一同固住,他那庞大的身躯好似被无形之物拧起,却又无法挣扎——他本就已算是孽灵,在这灵气之下哪有严律这样血肉之躯耐造。
被拧断了四肢,折断脊椎,一点点撕碎吸进了境外境!
严律身上的灵火也不例外,几乎是被夺走,如一团火球顶在境外境上,肉眼可见地被吸进其中。
“严律,”薛清极终於知晓严律见他自毁时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天崩地裂,“严律!”
火光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律的人身。
他人身本就比原身小了很多,半边身体虽然被绞碎,但却也趁缩小的这一刻以长刀卡住逐渐缩小的裂口,身体从半空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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