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一整天都泡在他的工作间。
傅落银收拾了房间,给两只猫洗澡刷牙,中途还被首长在手背上挠了几道血痕。他把两只猫抓着关进了烘干间,看着首长在那里拼命喵喵叫,就隔着烘干间的小玻璃瞅它。
首长一直很讨厌洗澡,每次他看林水程洗猫,就在旁边笑,似乎弄得奶牛猫对他更加仇恨,导致和他的关系一直十分岌岌可危。
小灰不太一样,小灰跟狗似的,见人摇尾巴,洗澡也非常配合。首长在这里撕心裂肺地叫,它继续走过来给首长舔毛。
傅落银敲了敲小玻璃:“想出来啊?”
首长绿幽幽的眼睛瞪着他。
“一会儿就能出来了,你也别这么气,给你吃金枪鱼条?”傅落银拆了一包猫条,在首长眼前晃了晃,首长更生气了,喵嗷喵嗷地嚎着。
傅落银在这里欺负猫,没过一会儿林水程从他背后工作间出来了。
林水程反锁好房门,出来倒了一杯水,就站在那儿看着。他忍不住笑:“你也行了,成天就知道逗首长,这只猫脾气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心它挠你。”
傅落银卷起袖子给他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水程,沉稳有力的口吻中好像还颇有几分委屈:“我已经被它挠了,你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三道血痕躺在肌肤上,林水程眉头一挑:“没戴手套给它洗澡吗?”
他们家洗猫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流程,林水程连护理设备都做了全套准备,防抓手套也是必备之一。
“没找到手套,你昨天叮铃哐当地弄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你放哪儿去了……还有柠檬香波我没找到只剩下草莓味儿的。”傅落银盯着他的眼睛说。“房间我打扫过了,猫也洗了。你这么凶干嘛?”
林水程叹了口气:“好好好,我的错。你呆在这不要动不要碰水。”
他踮脚在储物柜里拿了碘酒棉签和OK绷,回来低头给傅落银上药。
首长挠得不深,也一早打了疫苗,这点小伤傅落银本来不放在眼里。他看着林水程低下头,指尖白皙细长地给他轻轻点着伤口,乌黑的睫毛垂下来,又温柔又勾人,简直要命。
“笑什么呢。”林水程头顶长了眼睛似的,一边给他包紮一边问。
傅落银低声:“笑我的小猫咪这么乖这么温柔。”
“你就等着我过来。”林水程抬起眼轻轻瞥他。
傅落银歪头一笑:“可不就是等你过来,嗯?”
他轻轻凑近了,额头抵着林水程的额头:“一天到头就呆在你那个实验室……还不让我们进去,就只能等你出来。”
两个人碰得近了,呼吸微热,眼神抵着眼神,一偏头就吻了上来。
林水程一只手握着傅落银的手腕,傅落银扣着他的后脑勺,安静地接吻。
这一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单纯的吻,唇齿交缠,只是亲昵与缠绵,不带情·欲。
“小林老师,我床头台灯底下的纸条你看见了没。”一吻终了,傅落银假装没事人一样地问道。
林水程眼睛眨巴了一下,好像是在回想:“什么纸条?”
傅落银随口编了个理由:“昨天夜里扯下来准备做会议发言小抄的。”
“我起床时以为是废纸丢了。 ”林水程问他,“你还有会要开吗?”
傅落银模糊着说:“也不知道,不一定,丢了就算了吧。”
傅落银有点懊恼——纸条没了,他怎么去订做戒指?
他钻石和款式都挑好了!
而且看林水程的样子,不知道下次能逮到他睡着时偷偷摸摸量尺寸的机会会是什么时候。林水程这几天工作忙完了,却又闷头扎进了工作间。
傅落银隐约知道是星大想破格聘请林水程为江南分部量子分析系教授,最近正在谈这个事。林水程本来觉得累,因为破格提拔如果要转正,还需要带两届学生,但是星大开出了可以给林等破格录取的条件,林水程也犹豫不决。
傅落银问他:“你还是打算去星大了?”
“嗯,我想了一下,两届之后其实挺清闲的。我也比较喜欢学校的环境。”林水程说。
傅落银又问:“小林老师,你的清闲就是七处和江南分部两头跑还要去星大教书吗?每周两小时休息时间那种?”
他拉着林水程往沙发上坐,林水程顺势就靠在他身上,掏出手机开始打连连看:“就这几年,傅落银,我保证。两年后等稳定下来,我们就……”
“再生个首长?”傅落银问。
林水程被他噎得一笑,傅落银的手挪上他脸颊时,他跟着咬了一口:“你去生,你才生猫。”
“真的,林水程。”傅落银抱着他,埋头在他颈间,呼吸滚烫,“我想天天能见到你,我想把你捆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