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辰子戚正坐在涂不显床边,抓着他那只没能变回去的爪勾看:「你是什么鸟呀?」瞧着像是鹰隼之类的猛禽。
原本被吓傻的涂不显,总算缓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是……秃鹫。」因为这只爪断了,骨头没长好变不回去,他就只能一直举着这只鸟爪。
「不对呀,丹漪说过,翅膀是手。」辰子戚挠头。
「属下的手是爪勾,乌不见的就是翅膀。」原来宫主已经暴露了,那就不用怕了,涂不显呼了口气,毫无负罪感地把自己的伙伴也给卖了。
辰子戚了然,「那你们会不会去庄稼地里……」
「戚戚!」丹漪赶紧开口,阻止他继续问下去。
辰子戚看到丹漪,立时扔下涂不显的爪,跑过去蹭到丹漪身边,「老二走了?」
「嗯。」丹漪拉着他,离开了这间充满药味的房子,出门恰好碰到前来治病的沐长老。
沐长老向两人行了礼,便晃晃悠悠地走进去。
就听得里面涂不显颤颤巍巍道:「沐长老,我内伤不重,让我自己恢复吧?」
「不行,自己恢复要到什么时候了,躺好。」
「嗷嗷嗷嗷!」一阵惨叫传出来,「您不是揉的吗?别敲啊啊啊!」
「敲着好得快。」
然后便是一阵巴掌敲胸口的「笃笃」声。
辰子戚听着那声音,禁不住摸了摸胸口。幸好他的内伤有丹漪给治,不然也要受罪了。
「怎么了?」丹漪见他捂胸口,立时开口问他。
「没事……」辰子戚看看丹漪,见他那双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又开始心痒痒,扒着丹漪的肩膀耍赖,「我不想走了。」
供属下养伤的地方比较偏僻,此处没有瀑布,干燥一些有利於伤口癒合。要走回主殿那边,需要爬一条悠长的台阶。
丹漪奇怪地看了辰子戚一眼,他怎么觉得,这两天戚戚变得粘人了……难道是丹凤回天疗伤落下的毛病?不论如何,这种变化他是乐见其成的,抬手把辰子戚背起来,缓缓往山道上走。
「老二找你做什么?」辰子戚趴在丹漪背上,悠闲地左看右看,伸手拽了一根山壁上长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用草尖的毛毛去扫丹漪的下巴。
丹漪被扫得痒痒,忍不住偏了偏下巴,「要我帮他找赵何天的遗书,说是藏在素心宗中。」
「遗书?」辰子戚嚼了嚼草杆子,禁不住骂了一句,「操他奶奶的辰子坚,这回的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奶奶也是你奶奶。」丹漪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就操他姥姥!」辰子戚愤愤道。
「……」丹漪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根狗尾巴草又凑了过来,开始燎他的耳朵。把背上的坏东西往上掂了掂,顺道在那柔软的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别闹!」
「先前咱俩打赌说过,如果老二来了,就算我赢,对吧?」辰子戚摸摸被打的屁股。
正说着,遇到了前来寻找宫主的鹤翎楼主。鹤翎楼主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广袖道袍,又瘦又高,走起路来缓慢而优雅,看到宫主背着辰子戚,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躬身行礼:「宫主,阳春宴已经准备妥当,明日开席,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阳春宴?辰子戚跳下来站好,想起了那天的那个得意洋洋的青族女人,说是要在阳春宴上献舞的。
「在本座旁边加一个坐,让戚戚也去。」丹漪拉住辰子戚,防止他乱蹦跌下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