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alpha信息素和omega信息素一同爆发,互相纠缠,一圈一圈荡开。
刘叔和江姨一脸错愕。
邵铭聿从来没有给任何omega做过标记,不管是临时的还是永久的,刘叔以为就算郁蓝被邵铭聿带回了家,邵铭聿应该也不会愿意为了郁蓝做到这种地步。
却没想到……
江姨扯了扯他,轻声道:“走,先别呆在这儿了。”
刘叔回过神,连忙点点头,不知所措地跟着江姨退出了客厅,不敢打扰正在沙发边进行临时标记的两人。
沙发边,郁蓝坐在邵铭聿怀里,几乎浑身失力。
他的后颈被咬住了,男人的牙齿咬在了他的腺体上,有些疼,然而alpha信息素被注入进来时,又彷佛有电流瞬间流窜过他的全身。
他战栗着,眼前模糊成了一片,只觉得被男人的气息侵袭了。
想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
郁蓝无意识地轻哼着,脸颊、眼梢、脖颈,红成了一片。
他忽然想起,过去每一次发情期到来时,那对人贩子夫妻的儿子把抑制剂扔给他们之后,就会蹲在铁栏外。
那是个beta,却对omega非常着迷,可惜人贩子夫妻不让他碰,毕竟碰了,卖出去的价钱就高不了。
於是这个肥硕的beta只能蹲在铁栏外,一双小眼睛盯着他们,看着他们痛苦地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一边不甘,一边发泄着恶心的言语。
“祈祷快点被卖出去吧,卖出去了就有人帮你们度发情期了,用不着再这么辛苦给自己打针。你们啊,都不知道标记有多痛快。”他一边说着,一双眼睛在几个omega之间来回地扫,还咽着口水,“标记真的别提多痛快了。”
於是郁蓝厌恶上了所谓的标记。
那一定是很恶心的事情。
然而此时此刻,男人温柔的气息包裹住了他,那些气息全部转化为了安全感。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大概最恶心的已经都让他遇见过了。
但是一定还有许多好人。
譬如刘叔,譬如江姨。
譬如宋警察,譬如林助理。
还有邵先生。
这个救了他,保护了他,带他走,决定照顾他的男人。
他拥有着干净的气息,看起来淡漠,但是一举一动都很温柔。
郁蓝一点都不排斥邵先生。
他对标记一无所知,他以为这件总是被那个beta念叨在嘴里的事情,会令他难以接受。
但其实并非如此。
是因为人吧。
当被邵先生的气息占有时,郁蓝的胸腔内充斥着的只有安心。
片刻后,郁蓝靠在邵铭聿的肩头,眉头已经松开了。
他轻阖着眼,平复着呼吸,心跳如擂鼓。
邵铭聿还在用信息素安抚着他,开口时,嗓音有些低哑:“刚才是头疼了吗?”
郁蓝点了点头,睁开眼,动了动,四肢还有些发软。
深呼吸一口气,他坐直了点身体,揉了揉脑袋哑声道:“老毛病了……”
邵铭聿蹙眉道:“今天没跟医生说吗?明天我再让医生来一趟。”
郁蓝有些茫然,转身道:“我没想到,因为……因为被关在那里的大家都会疼,我们都习惯了,诶,明天真的要让医生再来一次吗?”
郁蓝觉得好像有点太麻烦医生了?
邵铭聿闻言一顿,眼眸黑沉黑沉。
郁蓝心里一紧。
邵先生……生气了?
邵铭聿眯眼道:“上一次疼是什么时候?”
郁蓝紧张道:“昨……昨天?”
邵铭聿闭了闭眼。
再问“为什么不说”也没有意义。
睁开眼时,就见额头上还沁着汗的青年忐忑地望着自己。
他真的很瘦弱,穿着理应合身的衣服,却感觉空荡荡的。
脸蛋非常小巧,但如果能再圆润一些,会更好看吧。
那双眼睛底下带着一点青色,那是常年的作息留下的痕迹,但一点都没有遮掩到那双眼睛的漂亮。
对上这样一双眼,邵铭聿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他伸手。
郁蓝缩了缩脖子。
然而他的指尖只抆掉了郁蓝额头的一些汗。
“郁蓝。”
郁蓝不安地看向男人。
男人轻声道:“以后感到任何痛苦,即使只有一点,也要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