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蓝知道,这次发情期和往常不同。
邵铭聿同样知道。
因为咬住青年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时,他的身体悄悄绷紧了,在郁蓝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显。
郁蓝的双手撑在了前座的椅背上,他想抓住什么,却抓不到。
邵先生的信息素不断地涌进他的身体里,而他还想要更多。
他就像是陷入到了沙漠中濒死的人,需要无穷无尽的滋润,才能再一次活过来。
车内,两股信息素纠缠在了一起。
甜腻的葡萄味香气让邵铭聿的喉头也有些干涩。
郁蓝无意识地叫着“邵先生”,邵铭聿收紧了手臂,抱得郁蓝有些疼,然而他一点都不在乎。
郁蓝的眼前出现了许多闪回。
在飞船中奔跑,撞进男人怀里的那一瞬间。
当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期待,而又忐忑的时候,男人说“跟我回去”。
在葡萄藤架下,男人递给了他一颗葡萄。
那天早晨,男人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住在这座庄园里”。
……
许许多多。
让郁蓝心中的爱慕都喷涌而出。
他的灵魂彷佛被男人狠狠碾碎了,又温柔地拼凑了起来,重塑了一遍。
一切感观都轻易被男人撩动,不能自已。
这一次临时标记异常漫长,结束时,郁蓝靠在了前座椅背上,喘着气。
而男人也靠在他的背上。
他们彷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纠缠,两人都有些回不过神。
片刻后,男人道:“这里都被你挠红了。”
“一直都很痒……”郁蓝带着点鼻音,软软地说道。
“应该是你这次使用抑制剂的缘故。”邵铭聿蹙眉道,“阿蓝,不管什么原因,不能再不听医生的话了。”
郁蓝抽了抽鼻子:“嗯……”
邵铭聿将他抱回去,转成侧坐在他怀里的姿势,顿了顿,低声道:“别哭了。”
修长的手指从郁蓝的眼下拂过,触到的全是泪水。
郁蓝第一次哭成这样,有点懵懵的。
他蔫蔫地坐在邵铭聿怀里,还有点没回过神,这会儿流下来的眼泪也纯属无意识之下的反应。
邵铭聿:“……”
他有点没辙。
但人是他惹哭的,除了心疼也没别的想法。
於是只能抱怀里轻声细哄。
保镖们把会所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把最开始护送郁蓝过来,又被拖走揍了几拳的同事给扶了出来,就见黑车还停在门口没开。
保镖头头疑惑道:“邵总还不走?”
充当司机的那位保镖抽着烟,摇摇头。
登时,所有人朝车子那儿看去。
这么长的时间了,在干什么呢?
总不见得是在等他们。
嗯……
保镖们登时眼神深沉。
……也没见车子摇起来啊???
过了好一会儿,车窗才被摇下来,男人对他们道:“走吧。”
保镖们看着缩在boss怀里的小o,登时目光如炬,燃起了八卦之火。
郁蓝泪眼迷蒙地注意到外头那个送他来的保镖司机,坐直了点身体,探头出去哑声道:“你没事吧……”
靠,眼睛红了,声音哑了,这有点不得了!
保镖们内心激昂。
那名保镖连忙道:“我没事!不用担心,郁先生。”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郁蓝软软道。
保镖深吸一口气,心都化了。
邵铭聿把郁蓝拉了回来,对他道:“今天辛苦你了,以防万一还是去医院检查下,休息几天再上班吧。”
“好的,邵总!”
等到车子开启,郁蓝就又重新缩了回去,蔫巴巴。
邵铭聿叹息,不断轻揉着青年的脑袋,柔声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别难过了,好不好?”
郁蓝抽了一下鼻子,点点头,但就是不吭声。
邵铭聿:“……”
让小宝贝开口跟他说句话好难。
郁蓝其实是还有点不舒服。
而等到回到家,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发情期还没彻底结束。
邵铭聿刚把他抱下车就察觉到不对,来不及和迎出来的刘叔江姨说话,就把人快速抱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郁蓝软在了床上,信息素疯狂溢出,他痛苦的低吟着。
男人紧锁着眉头,覆在他身后,又一次给他做了临时标记。
这个夜晚注定了不会平静。
隔一两个小时,郁蓝就会发作一次,他的身上全是汗水。
而看着他这副模样,邵铭聿的眉头也没有松开过。
联系了医生,医生表示只能这样挺过去,现在这种情况,靠任何药物都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於是关上门,合上窗。
郁蓝在煎熬中挣扎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