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脑补了下那副场景,差点笑出了声,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先生怎么做的?”
“先生脸都黑了,”王三叹打了个抖,“那姑娘还是池家的人,当时池家族老就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感觉他们挺乐见其成的。”
能不乐见其成吗?
冯厉要身份有身份,要能力有能力,要容貌有容貌。
在不了解冯厉的人眼里,冯厉确实是千里挑一的好丈夫。
但江落可以保证,冯厉以后的妻子,如果冯厉不喜欢那就罢了,如果冯厉喜欢,那必然是“如果你敢出门,我会打断你的腿”的类型。
说不定要把人家困在天师府里不让出来呢。
江落跟王三叹聊了几句,王三叹就打了哈欠,“不说了,你快睡觉吧,明天咱们得早点起。八点锺就得到目的地,师弟,你最好定个六点的闹锺。”
江落:“我知道了。”
一夜平安过去,第二天一早,江落就起了床,他和王三叹用完早餐后出了门。
王三叹给江落准备的衣服是一身纯黑的唐装,他自己也穿着同样的唐装。衣服虽然一样,但穿在两个人的身上,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
下车后,王三叹默默和江落离远了些。
到了地方之后,江落才知道参加的是谁的葬礼。正是在湘西比赛之中死了的池家旁系的葬礼。
灵堂内,棺材摆在正中间。死者的照片放在桌前,池家的人跪在棺材两旁,哭得比上一次在池尤葬礼上时要真诚得多。
江落和王三叹上了香,在人群中找着冯厉。
江落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思索着一件事。
算一算时间,这位池家旁系死了已有七日。八月份的天气,屍体腐烂得很快,为什么还不下葬?
王三叹突然加快了脚步,带着江落穿过人,恭敬地道:“先生,我们来了。”
江落抬眸一看,冯厉身边站着几个老者,一圈人正在聊着天。老人中,其中一个他曾在天师府见过,正是当时和老天师坐在一起的池家老者。
冯厉微微点头,“过来见见几位族老。”
王三叹身为师兄,他率先道:“几位族老好,您几位瞧着又康健了不少。”
“好孩子,”其中一位老人笑眯眯地,将目光放在了江落的身上,眼中精光一闪,“这就是比赛的第一名?快来让我看看,沾一沾第一名的光。”
江落上前一步,几位老人家暗地里打量了他一遍。卓家族老不急不缓道:“咱们也把孩子拘在身边了,仲秋几个年轻孩子就在后边玩呢,让他们也过去吧。”
王三叹看向冯厉,冯厉应允道:“去吧。”
两个弟子告辞离开,冯厉看着他们。天师府的唐装在人群中低调又显眼,江落更是无法令人忽视,多多少少有人将余光偷偷放在了江落身上,优秀的人总是令人侧目。
但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对冯厉来说,情爱这些东西只会使人分心怯弱,犹如污泥脏水,即便尘埃不染的一颗玲珑心,碰上了情爱这东西,也要变得浑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