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荣幸,第一位由富人变成奴隶的人已经诞生,就是坐在我面前的温斯顿先生。”
江落戴上侍者递过来的黑色皮手套,他笑意盈盈地用马鞭挑起恶鬼的下巴,故作惊讶道:“对了,奴隶是不能佩戴面具的。”
他手中的马鞭手柄轻挑,恶鬼脸上的纯白面具倏地掉落在地上。
面具滚了几圈,一直滚到了舞台边沿。
恶鬼被强烈的灯光刺得双眼微眯,半晌后,他慢慢睁开眼,毫无情绪地往台下看去。
深蓝色的目光幽深,又好似含着某种疯狂的、黑暗而躁动的干柴烈火似的暗火,让人除了本能升起的恐惧之外,还足以春心萌动。
下方的黑暗之中顿时响起了兴奋的嘈杂声。
人群里。
卓仲秋压低声音,诧异道:“江落这是真的要调教人?”
叶寻看着台上,抿抿唇,“他不会随意为难人,这个人有问题。”
“这个人我知道,”葛祝捂着嘴,眼睛四处乱瞟,生怕被人看见自己和穷人混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上船第一天借着检查的时候骚扰了江落,江落朝船长投诉了他,但他晚上又出现在江落的面前挑衅江落。”
“那怪不得,”卓仲秋了解地点了点头,嫌恶地看过被困在椅子上的男人,“如果是我,早就把他揍得爬不起来了。”
闻人连面无表情,“这样的男人,江落就算杀了他——”
他看着身旁塞廖尔几人,突然截住话头,笑笑不再说话。
台上,江落伸出手指在唇前“嘘”了一声。
台下的人竟然真的停止了交谈声,舞厅内重归寂静。
江落带着黑手套的手代替马鞭,他从恶鬼的侧脸上滑过,“我们这位奴隶先生,有一张英俊的面孔,还是我们这艘船上的大副,他瞧起来养尊处优,在这艘船上的地位仅次於船长,毫无疑问是一位上层人士。”
池尤慢条斯理地道:“谢谢。”
“不用谢。”江落笑笑。
他起身,随意地在恶鬼身边绕着圈,马鞭随意地在恶鬼的身上垂落着,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道:“你知道我还有几种死法没有报复回去吗?”
不待恶鬼回答,他就自言自语道:“溺死、火烧……哦,还有一个坠楼。”
“按理来说,我带着你从高楼摔下来的那一刻,算是反杀成功了一次,但我不是很满意,”江落道,“因为那次,我也感觉到了坠楼的疼痛,还不是立刻坠楼而死,这都是因为你。”
“还差三种啊……”
恶鬼看着江落,那种黏腻极为实质的目光好像反客为主一般脱掉了江落的衣服。江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恶鬼堪称浓烈到扭曲的欲念,让江落从开始的嫌恶却隐秘的得意之外,转变到了现在,也多了几分从容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