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尤眼神中的阴翳划过,他侧过身躲开了池田的手指,淡淡道:“不是我。”
“我说是你就是你!”池田没想到池尤竟然敢反驳,他怒火上涌地推了池尤一把,“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我吗?!”
“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把她给强奸了扔进了湖里,你还让我帮你保守秘密,但都有人调查到家里了,我才不会继续帮你保守秘密,”池田义愤填膺,“我都劝过你主动自首了,你竟然还装作不知道。我今天就要大义灭亲一回,池家谁不知道你池尤平时龌龊至极的为人,面上装得像模像样,实则表里不一,人模狗样。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吗?我用我性命担保,就是你杀的人,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改口!”
他往池尤身上撞去,一整套话熟稔至极,像是早就做过了无数次。
围着这里的人把目光放到了池尤的身上。
有不相信的人道:“少爷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话一说,立刻有老人反驳:“池少爷从小到大是真的做过很多坏事。”
“听说以前还偷过钱,害死过人,据说是小小年纪就想去给别人驱鬼,结果学艺不精把别人一家老少都给惨死了。”
“这也真是……真是看不出来。”
“不止呢,要我说,旁系对嫡系也太好了。嫡系少爷干过这么多缺德的事还牢牢占据着主位,每一次池少爷做完坏事不都是旁系给善后的?听说池少爷以前还不止一次……害死过这样的女人。”
“看起来好脾气,其实吓人得很,我们都不敢接近他。”
“啊,他怎么是这种人啊。”
池尤低下了头。
怒火中烧。
但比起怒火,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堪。
因为江落也在看着他。
那个军装大少也在旁边看着他。
好像衣服被剥落,丑陋至极的畸形伤痕展露在他们面前。
他们会怎么想他?
他放在身体两旁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少年人站在人群中间,被旁系少爷不断扒开过去的污点。
池田咄咄逼人道:“你除非把我杀了,不然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敢杀我吗?敢吗池尤?”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池尤一点儿也不敢。
池尤身上有着诅咒,除非他不想活命了,否则嫡系别想伤害旁系。
池田美滋滋地想,池尤还是这么好用啊。
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了把一切锅推倒池尤的身上。不止是他,旁系上到八十九岁的族老,下到五岁的小辈,都知道闯祸了不用怕,只要推倒池尤身上就好了。
做错事的是池尤,害死人的是池尤,如今杀了人的也是池尤。
池田觉得这件事已经不用他担心了,他该去想想别的了。比如说今晚晚饭吃什么,窑子里的那些小妞惦记没惦记他。
军装大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