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连道:“七天。”
七天。
只要忍过这七天,江落就能借用这个理由大大方方地下山。说不定还可以将计就计,看一看连家人和宿命人想做些什么。
但这七天又该怎么忍过去?
殡葬店老板说的话含糊不清,江落对他抱有怀疑态度。他不可能将希望全放在一个效用不明的耳坠上,毕竟他和纪鹞子也不太熟。因此,江落还得给自己再找一个稳妥的办法。
他的余光再次划过滕毕。
江落早就发现了,滕毕早已恢复了记忆,他不再是那个傻乎乎对朋友一心一意的死鬼。但滕毕却潜伏在了他们身边,扮作成死鬼的样子,如果说背后没有池尤的指使,他怎么也不相信。
江落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让滕毕将池尤引来,让他可以用池尤这个仇敌来保持自己的清醒。
但利用恶鬼明显是和野兽打交道,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方法。
江落的心情古怪而复杂。
有些烦躁,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压制恶鬼的期待。有些不满,但也有征服欲望。
他明白,如果一旦在这个时候利用恶鬼,很有可能,他们还要上床。
毕竟池尤在镜中时间提的条件……就是上床。
江落想着这件事,一直走到了庄园门前。
一方面,他的身体无法再承受死亡的威胁,无法用更为极端的办法保持自己的神智。另一方面,既然他现在还不能下山,那不如探究一番纪鹞子为什么会给他一个耳坠,而微禾道长以及宿命人又想要做些什么,江落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能在无欲无求的状态下激起他欲望和恶意的只有恶鬼,和恶鬼打交道似乎也成了最好的保持自我的方法。
理智拉扯之间,江落逐渐偏向了恶鬼这一条路。
但他曾经亲口对池尤说过“只有那么一次”。原本,江落是打算出来镜子世界后就翻脸无情,好好教训一下敢对他提出“二次上床”的池尤。
可是现在……
江落啧了一声。
他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如果是,曾经就不会被下药的时候找恶鬼上床。本质让他感到快乐和刺激,他就可以接受,但江落实在不想就这么便宜恶鬼。
打架就算了,如果真的要上床,江落绝不会主动送上去让恶鬼太过得意,但他又忌惮天碧池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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