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小手紧紧抓着他,一只手腕上的伤口清晰可见——那是放血给他喝的时候留下。
他没有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爪子。
这么多年,两辈子,他很清楚她的习惯,在这种荒郊野外不安全的地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都能被惊醒。他任由她抓着,抬起自己没有被她抓住的另一只爪子,张开自己满是利齿的嘴一口咬下。
血肉剥离,很痛。
可是他还是目光冰冷,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爪子上咬下一大块肉来。
他咀嚼着自己的肉,喝着自己的血,补充着能量。
以前阿萦总嫌弃他是兽,是的,兽类和人族有很大的不一样,比如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它们甚至可以自己吃自己。
为了活下去,不对自己残忍才是最大的残忍。
烬一口一口地吃着自己的血肉,直到把一只爪子连同小臂的肉都吃得差不多了,才停了下来。
暂时失去一只爪子的战斗力不要紧,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他吃完,用嘴小心地撕扯着叶萦之前给他包紮的那些衣裙布条,把被他吃掉的地方遮掩住。
这样等她醒来就不会察觉异样了,也就不会心疼了。
“阿萦。”他轻声唤她。
她睡得很熟,梦中仿佛分辨出是他的声音,羸弱的身子往他庞大的兽躯边靠了靠,动了动。
他微微笑起来,俯头吻她,把自己嘴里的一小口血带着碎肉喂到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