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岱脸色严峻:“云侯爷命人去西山大营调兵,西山大营那边不敢擅动,虽然也已在点兵整队了,但仍然还是命人紧急进城禀报。
姬冰原霍然掀被起身:“他要调多少兵?”
丁岱道:“三千。”
姬冰原问:“谁去调的?”
丁岱道:“去的人是大理寺的王推官,奉的侯爷均旨说是擒贼,有侯爷亲笔手书和皇上之前赐的天子剑为凭。”
姬冰原已拿了外袍穿了起来:“有说出发地点吗?”
丁岱道:“下的令是围上旬阳郡王府、文瀚楼书坊,并把守所有城门,封城,侯爷在文翰楼书坊主持。”
姬冰原道:“来不及了,叫高信,龙骧营全部待命,点一百人,朕亲自去。”
丁岱问道:“您亲自去?不知道是什么事,怕对您不利,要不还是老奴走一次吧?”
姬冰原不假思索:“临近万寿节,他深夜忽然调兵,不会是小事,之前不是在查西宁侯千金失踪的案子吗?他一贯爱行险,极有可能亲涉险地。”
不亲自去看,他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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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已过了宵禁时间,街上已无闲人,文瀚楼书坊外间静悄悄。
龙骧卫马蹄上全部裹上了布,悄无声息围上了整条街,然后很快揪出了还在附近观察的白玉麒。
白玉麒被拎到了几匹马前,被人按跪下来,心惊肉跳。
姬冰原居高临下,却认出他来:“白玉麒?昭信侯在哪里。”
白玉麒一怔,丁岱已一旁喝道:“这是圣上,如实回话!”
白玉麒大松一口气,连忙磕头道:“侯爷不听劝阻,混进去查探去了,进去之前和我说若是进去以后一个时辰内不出来,就让我接应西山大营的将领,让把文翰楼书坊直接围了进去搜捕。”
姬冰原问:“他进去多久了?”
白玉麒声音微微颤抖:“一个多时辰了……我还没有看到禁军来,正在犹豫要不要报京兆府。”
姬冰原咬紧了牙关,刚要命人直接闯进去,高信却过来报:“后院有人在翻墙出来,小的们未敢惊动。”
姬冰原直接一抖缰绳:“带路。”
后院高高的墙头上,还埋着尖锐的钉子。云祯撕了裙角缠在手上,才算爬了上去,用刀鞘将那些钉子敲平,然后伸手想要拉下面的人。
罗松鹤蹲下来让王小姐站在他肩上,然后扶着墙站起来,但到底饿了几天,整个人头晕眼花,摇摇晃晃,上边的王小姐更是柔弱地摇摇欲坠。
偏偏这个时候,狗叫了。
云祯脸色变了,低下头伸手去拉王小姐的手,然而狗吠已经惊动了人,院子里有人大喊:“什么人?”
“来人啊抓贼啊!”
一群狗狂吠着冲了过来,王小姐大惊失色,早已站不稳摔了下去,罗松鹤连忙抱住她,驱赶恶狗,但狗已经全都扑了上来。
云祯骑着墙见势不妙,正要翻下墙去,却见忽然外墙下有人叫他:“云祯!”
他转过头,看到墙下姬冰原骑在马上抬头看着他,神情严峻忧虑,身边环绕数骑全是龙骧卫,他心头一喜:“皇上!”
姬冰原张开手臂:“下来!”
云祯毫不犹豫往下一扑,姬冰原结结实实抱住了他,一颗心才算踏踏实实回到了心里。
几个侍卫已手脚利落扔上抓钩,几下翻过了墙落到了院内,云祯在姬冰原怀中抬头看着那边的狗呜咽着没了声音,知道已被侍卫们斩杀,终於也放下心来:“那边是西宁侯的小姐,我找到她了!”
姬冰原怄得要吐血,凭她是什么人,比得上他重要?用得着他亲涉险地?他紧紧搂着他不安分的腰:“坐好。”
云祯调整着坐姿,闻到姬冰原身上熟悉的冷香味,所有紧张全都抛到了一旁,既兴奋又激动,急切道:“我调了西山禁军过来,皇上,这书坊一定要围着,这里头有了不得的东西!”
姬冰原解下身上的披风将他裹住,他还傻乎乎抬头笑:“我不冷,浑身热得很,我刚从地牢里头带着人逃出来,磨了半天的铁门闩呢!
姬冰原按住他的手,低声在他耳边道:“你打算穿着这身去搜捕犯人吗?”
云祯忽然反应过来,脸上腾地涨得通红,自己如今还是女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