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池映雪像个饱受折磨的大人,规劝没吃过苦头的小年轻,“你不会喜欢的。”
况金鑫忽然安静下来,定定看着他的袖口。
池映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那里沾染的红。
沉默半晌,他拉起袖子,小臂内侧,赫然一道新伤,像是用钉子或者其他不那么锋利的东西硬划的,伤口粗糙。
“黑是给他的,疼是给我的,”池映雪抬眼,轻轻看过来,温柔浅笑,“这就是我的方法。”
况金鑫没问题了,安心坐回墙角。
钱艾闻着风油精,听着这堆神叨叨的对话,在烦躁中勉强安静。
池映雪坐在桌旁,守着一锅毒蘑菇,单手托腮,看窗外的月光。
徐望和吴笙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三队友听见声音,都看向门口,况金鑫第一个起身,小狗似的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期待:“队长,笙哥,有发现吗?”
“全是发现。”徐望眉梢上挂着喜气,快步走到客厅中央,席地而坐,自怀里小心翼翼捧出一小簇淡蓝色的花。
那一簇花七八个茎,每根茎上都垂着五六朵淡蓝色的花,有的全开了,有的含苞待放,根茎缠绕在一起,或者说,共用一个根,但那团根茎上没土,反而带着一小块树皮。
吴笙把柯妮娜从厨房叫出来,同自家队友一起,围坐成一圈。
“就是它灭了火,救了你。”徐望和柯妮娜说。
柯妮娜望着那簇花,仍茫然:“这花长在哪里?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曾经见过。”
“你没见过,”徐望说,“它长在小广场的那棵树上。”
柯妮娜:“树上?”
徐望:“对,特别高的树干上,被树叶树枝挡着,我们也找了很久。”
“他踩着我肩膀找的。”从进门就安静的吴军师,第一句话,是为了补充细节。
徐望没搭理他,但不妨碍使用对方的知识库:“这是附生花,依附在岩石或者树干上,不需要土壤,靠雾露、雨水就能生长。”
吴军师坚持刷存在感:“我们想把它从树上摘下来的时候,还受到了树枝的攻击。”
付出终於有回报,柯妮娜有些恐惧地看向他,声音发颤:“树……的攻击?”
“嗯,就像活了一样,甩枝条攻击我们。”吴笙说。
柯妮娜又惊又怕:“广场边的那棵树,自我出生便有,从来没异像……”
“但当我们遭受攻击,摔在地上之后,花又自己落下来了,”徐望说,“我想,它是希望我们带它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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