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梦乡的隔壁,池映雪乖乖趴在床上,脱掉上衣,露出完整后背。
况金鑫正在给他抹烫伤膏,轻了他喊痒,重了他喊疼,简直没有更难伺候的了。
但况金鑫不生气这个,他气的是,伤成这样竟然不让队长用文具!
鴞里的光线暗,加上池映雪反应也冷淡,他还真以为伤得不太严重,结果回来一脱衣服,整个后背一片红。
烫伤膏已经抹了大半管,他心头的气还没消,他又不能严厉批评,毕竟这人是为了救自己,於是只能咕咕哝哝。
池映雪一开始没想搭理,忍到现在,实在听烦了,搜肠刮肚,终於想出个理由应付:“治疗幻具难得,不能随便浪费。”
况金鑫已经习惯自言自语的唠叨模式了,没想到对方忽然接茬,反应了几秒,才瞪了他后脑杓一眼:“对,节约是美德。”
嘲讽不是况金鑫的强项,但偶尔嘲一下,就比较有效果。
池映雪回头看他,牵扯着后背跟着动。
况金鑫皱眉:“别动。”
池映雪不动了,但仍看着他。
况金鑫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迎过去,不闪不躲。
【你希望别人怎么对待你,你才舒服?】
【坦诚吧,有什么说什么……】
池映雪扯了扯嘴角,悻悻道:“想让你记我的人情,能心疼更好。”
“躺好。”况金鑫把那个不听话的脑袋按回去,继续抹药,“就算你受完伤立刻痊愈,我也会记着你救了我,就算你不是为救我受的伤,我也会心疼。”
后背一点一点凉丝丝的感觉,让池映雪不自觉放松,眼皮困倦得发沉:“为什么……”
况金鑫听得出他困了,声音不自觉放低:“我们是朋友。”
池映雪趴在枕头里,像是睡着了,再没动静。
况金鑫放轻动作,把最后一点烫伤膏抹完,而后悄悄转身,想要下床。
池映雪毫无预警伸出一条胳膊,把他拉了回去。
况金鑫没有防备,失去平衡倒进床里,等反应过来,池映雪已经压到他身上,脑袋不由分说地挤进他的颈窝,用力蹭,有点急躁。
况金鑫呼吸一滞,想把人掀开,可又怕碰到对方刚上好药的后背,只能推肩膀。但池映雪执拗地把全部重量压下来,一点余地没留。
况金鑫被女鬼咬过的伤口,让他这么一蹭,微微的疼。可除了疼,还有一些微妙的、异样的感觉。
就这样僵持一会儿,池映雪像是终於满足了,平静下来。
“不想当朋友。”
况金鑫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不是撒娇,是宣布。
池映雪微微撑起上半身,灯光大亮得房内,况金鑫眼里的慌乱,一目了然。
池映雪越看越喜欢,再一次压下来。
况金鑫偏过头。
池映雪的嘴唇,落在了他脸上,不是吻,是咬,带着点会疼又不会破的力道,认认真真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