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叔,这是谁啊?”一个中年女人抆抆眼泪问道。
村支书咳嗽一声,“这是,那个……什么……”
他有点记不住词儿,求助地看向周锦渊。
这种时候,当然是弟子代劳,报出名号,显得比较有气势。学生刚想说话,就被容细雪用力拽了一下。
只听周老师朗声道:“贫道姓周,在瀛洲鹿灵山修行雷法,这是我师弟与道童们。”
道童们:“……?”
周锦渊:“自宋以后,雷法大兴,斩蛟法事皆由雷部神将执行,我们观中也镇压过不少蛟精水怪。我采药炼丹,途经此地,听说这里镇压的蛟精松动,还惊了人,就前来探望。”
他说着,还把自己的道士证给拿出来了。
大家对视一眼,似乎是听村支书说过,会有什么什么人来采药……就是这些人?听他说的倒是像模像样,这人看着年轻,但大家对年纪倒不怀疑,老医少卜,卜者年富力强最好,而且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是不计年龄的,年少得到神灵启发的也多了去了,主要还是看气场和本事。
再加上周锦渊还有道士证,大家对他没留长发的疑问也就没几分了。
周锦渊的气场是不用提的,他上前摸了摸病人的手,都没人敢阻止。摸完脉后,周锦渊严肃地道:“倒是还有回旋之地,只是,屋内是否不止这一个中邪者?”
家属都满脸震惊,那老人更是挣扎着握周锦渊的手,眼神中迸发出光芒,想说些什么,可惜没力气。
“没事,我知道。”周锦渊安慰地拍了拍老人的手。
“有,有,是有啊!”之前给他们开门的汉子立刻道,“是我老婆,我家老头儿中邪后,她跑到潭边去骂了一下午,回来后,就不对劲了,每天晚上总觉得胸口被什么压着,也不能盖被子,放片纸她都觉得重!”
也是这样,让他们更加相信老人是中邪了。
连懵逼中的学生们也有点醉了,靠,这真真假假,要不是知道老师的事蹟,他们都要信了……
“那就没错了,是你对不对?”周锦渊指着一个妇女。
家属都一脸敬畏地点头,那妇女更是哭道:“大师,那你快救救我公爹和我吧!”
“别哭,我们不正是为此而来。”周锦渊镇定地道,倒的确很有大师风范,“我会先开些草药给你们服用,然后做法加固镇压蛟精的阵法,病者自然就永无后患了。咳,道童们,你们去给病人把把脉。”
神婆们看事,也经常用到草药,医巫本就同源,又有周锦渊之前的表现,大家听到这个吩咐也不觉得如何。道士也要带学徒的嘛。
那些学生就挨个去给病人把脉。
只见床上这位病者,虽然气息奄奄,但胃气尚存,还有逆转余地,他们不禁振奋地各看一眼。但很快又想起来,他们随身携带了一些草药,但怕是不一定齐全吧?
“师弟,”周锦渊看着容细雪,“我要开给老人的一些药,手头没有,得你带人连夜采了。”
容细雪点头,点了两个学生的名字,他们来就是为了采药,所以早向村支书了解过这里的情况,当地有些什么草药。
这时村支书也立刻道:“我叫我儿子给你们带路,他以前跟我们村里的赤脚医生学过两年,认识草药。”
“好。”周锦渊又点其他学生的名,“张蕾,煎一剂血府逐瘀汤给那位大婶。”
他念出剂量,学生们奋笔疾书记下。
“刘俊,取针给病人针刺。”周锦渊又点名,药没煎好前,用针灸先行急救。
大家都热血澎湃,在山里急救,连药都要现采,还是第一次。
只剩下最后一个学生了,赵冰目光灼灼地看着周锦渊,准备领命。
家属们也都盯着这位法师,全家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周锦渊沉声道:“赵冰,你来在墙上画一道五雷符,镇住此宅后,我们再去镇蛟,免得病人再被骚扰。”
赵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
赵冰一时傻了,弱弱问道:“老、老师,五雷符怎么画来着……”
周锦渊怒道:“平时到底有没有听课,五雷符也不会了!你是猪脑袋嘛?”
赵冰:“……”
周锦渊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赵冰差点以为他们课上真的画符:“孽徒啊,罢了,你来针灸,刘俊来画五雷符!”
只见刘俊立刻站直了应道:“是!”
然后就开始自信满满地把做药材的朱砂翻了出来,准备画符。
家属们纷纷交头接耳:看来也非绝对的明师出高徒,那个弟子就学艺不精,这个可能是师兄,看着好一点……
赵冰:“……”
他这才反应过来,崩溃地想,你妈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