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酒醒以后“昨天晚上,我们……我和你……(1 / 2)

病案本 肉包不吃肉 3989 字 1个月前

“我喜欢你……”

“……”

“我是真喜欢你……”

“……”

青年垂着头, 嘴唇在谢清呈唇上半寸地喃喃着,额前碎发垂落,眼神『迷』『乱』而炽热。

他紧紧攥着谢清呈手, 而谢清呈被这突如其来告白撞得整个人都怔住了。

如果说他刚刚是愤怒和外, 这一刻他则震惊得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甚至连反抗都震忘了……

谁喜欢谁?

贺予喜欢他?

这怎么可能……

他们俩都是男,而且贺予从来没有表现出同『性』恋倾向,自己还比他大了十三岁……

他躺在宾馆贺予床上, 浴袍凌『乱』, 浑身是汗, 冲缓僵硬地转头看着黑暗里伏在自己身上男生, 却不知道那男生望着他,目光穿他, 望向了那个与他相似孩。

“我真很喜欢你……”

“……”

“你话,不要和他在一起……”

“……”

这句话一出口,谢清呈慢慢地在震愕间回神来, 最终咬牙道︰“……你他妈!”

贺予这是喝多了, 他妈认错了人!

他把视线从贺予脸上移开,觉得前所有疑『惑』不解事情都在瞬间串联成珠——贺予接戏, 他忽然发病,他前在梦幻岛上说想和一个孩子告白, 颠来倒去醉酒言……一切都成醍醐灌顶。

他全明白了。

贺予这是和那个倒霉孩儿告白被拒了……

谢清呈忍不住抬头扶了下前额。因为前那一番男『性』间架般激烈厮搏,他额前已经全部是汗了。他一面烦热地把散『乱』汗湿额发抓上去,一面胸膛剧烈起伏呼吸。

被贺予掐脖子还在隐隐作疼,但疼不他头, 他觉得今天这都是什么乌七八糟见了鬼事儿,但又不由替那位素未谋面姑娘感庆幸——

这罪幸好是没遭在人家孩子身上。

还有贺予。

精神埃博拉患者本来需要冷静、克制,减少情绪波动, 越理『性』越好,爱情这种事情太磨人,能少碰少碰。但谢清呈感觉贺予现在像是得了“谢清呈ptsd”,什么人话都愿倾,是不愿他,不遵医嘱。

果然闹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也幸好闹了这个局面,还能收场。

谢清呈被身材高大体温滚烫青年压在身下,捋清状况后,他沉郁着脸,手抵在贺予口︰“你他妈……我从我身上起来。”

“起来!!”

贺予眼神从刚起已经很涣散。

他服下去『药』开始发挥了作用,安眠效果渐渐地上来了,他还盯着谢清呈看,但手上力道渐渐弱了下去。人也不再那么疯,呼吸逐渐趋於稳定。

他眼神里甚至有了片刻清明闪烁,但识聚片刻,很快又散了开来……

谢清呈乘着这个机会狠力将他挣脱,抓着浴袍从床上起身,手腕都一阵一阵地抽疼。

贺予终於静下来了,又或者说『药』物总算麻痹了他暴力因子,所以贺予被他狠狠地推开后没有再做什么。

他空『荡』『荡』地睁着眼楮,半晌,轻声地︰“…你知道吗……我找不桥了……”

“什么?”

“找不……我不出去……”

“我……我怎么也不出去……”

这几句轻声喃喃,不是和谢清呈说,不是和任何人说,他说这些话候神情很空洞,他好像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他仿佛是对着一片黑暗发出呓语。

贺予慢慢地合上了眼楮,睫『毛』轻轻颤抖。

谢清呈没反应来他在说什么桥,他今晚快被折磨疯了,他忍着怒气和不适,面容紧绷,把人丢床上,扔了床被子他,然后转身去了洗手间刷牙漱口。

谢清呈有些『性』冷淡,不喜欢和人产生不必要肢体接触,更别说是被同『性』亲吻了。

他恶得不得了,自来水从龙头里哗哗地流淌出来,洗了半天,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撑着流理台,总算缓神智,抬起眼来看着镜子里自己还淌着水珠脸庞。

年轻人感情是一笔烂帐,随便翻一翻都会鸡『毛』『乱』飞,如果不是犯他头上,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这帐本一眼。

真他妈见鬼。活见鬼。

替贺继威看孩子看这份上,贺继威是该他钱,不钱说不去。他回头应该找贺继威要去。

谢清呈沉着脸缓了好一会儿,抬手按着隐隐作痛太阳『穴』,然后把龙头拧上了,出去坐在床边沙发椅上发呆。

他出去候,贺予已经『药』效上来睡着了,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样子很乖,和他平那三好学生十佳楷模样子没区别,完全不是刚那个对他纠缠不休畜生。

谢清呈看得阴沉,拧开宾馆赠送矿泉水想喝一口消消火,但嘴唇一碰瓶口猛一阵抽疼。他嘶地抽了口冷气,抬手一『摸』,发现自己嘴唇竟已被贺予咬破了——他活了三十二年,还从来没谁敢咬破他唇角。谢清呈脸都黑了。

他放下矿泉水瓶,也不管贺予喜不喜欢,点了根烟开始在房间里抽,让躺着睡觉小畜生吸够了二手烟,他把烟屁股摁灭。

……算了。

算了吧!

最后他想,他妈亲了亲了。还能怎么样?

他是个男,不会有什么损失,除了恶点,倒也没任何问题。而且归根结底,这不是个误会。

谢清呈是个很理『性』人,他不会在一个愚蠢误会上浪费太多感情。

理『性』地考虑一下,现在更要,其是贺予目前状况。

他这回算是亲身经历了一次贺予现阶段发病了,很神经,而且还是半发病,还是控制住情况。

那要是完全犯病呢?那还得了?

贺予情况或许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乐观。

谢清呈闭了闭眼楮,他早料了如果贺予恋爱,病情肯定会出现一定程度波动。

那天他在岛上阻止贺予去告白,不仅仅是为那个姑娘考虑,也确是把贺予也考虑了进去,可是贺予不。

贺予和他说︰“十九年了,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是喜欢一个人,可我不能有这样权力,是吗?”

他那候看着贺予眼楮,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贺予这个孩子他是从小看大,病得太深。理和生理双深渊,他在里面徘徊了十几年快二十年,却找不一个出口。这种病人里戾气很,精神疾病发作候甚至会变得极端暴力和嗜血。

然而贺予却都选择了内耗。

他一直待在自己恶龙巢『穴』,嘶吼哀嚎也好,以头抢壁也罢,他从没有出去伤及无辜,在暗无天日中独自承受这些折磨。

——

所以,那个他所不知孩,是贺予追寻一束光吗?

谢清呈回想着刚贺予在他身上落下泪,想起男孩子哽咽着说很喜欢她,不由回头,再次看向已经在床上沉睡去青年。

所以,他会离开学校,会无法承受,会触发了里沉痾吗?

谢清呈抬起手,下识地碰了一下自己被贺予吻嘴唇,在“这畜生真可恶”情中,多少生出了些“这畜生真可怜”感慨。

但谢清呈也确是受刺激太大,又没深思,把贺予刚刚说那个“谢”当作是贺予半清醒半糊涂间看他念出名字。没往谢雪那个方向去思考。

在谢清呈概念里,贺予和谢雪虽然是同龄一代,但毕竟还有五年差距在这里,差了五年在他眼里不太可能有什么男情了,所以他从未怀疑贺予对谢雪有什么非分想。

更何况,贺予几岁?十九,都不是二头,搁古代都没弱冠,一未成年。

说句话,在刻板主义谢清呈看来,十九岁男生恋爱都算是早恋了。『毛』都没长齐书都没读完想着恋爱。都还没定呢,谈着能长久吗?万一谈出外了,他能领孩儿去民政局个证盖个章吗?靠他自己一个人,他能养一家三口外带四位老人吗?没有父母资助,他可以孩子赚足『奶』粉钱让妻子怀孕期间不用担生计吗?

废物,都不能。

那还是个少年,不是男人。

谢清呈当然不会把这种人和自己未来妹夫划上等号。

这床上男生似乎因什么而感不高兴,在梦里皱了下清秀眉头。谢清呈不想再看他,更不想看那张已经凌『乱』不堪大床。

他起身,推门了出去。

贺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抬手掠散『乱』额发,捂上微凉前额。

宿醉后人记忆像已经砸碎瓷片,再要修补拚接起来,难免会被碎瓷棱角划得疼痛。

贺予忍颅内上发条似抽疼,昨夜发生事情被逐渐还原出一个大致轮廓,他想起了混『乱』中自己那个认错了人吻,整个身形一僵,立刻识——

他……好像是……亲了谢清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