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您怎么了?我去给您传太医吧。」 福儿担忧的看着自家的主子,赫连赤焰的额角都泌出了薄汗,他轻轻摇了摇头,牙咬得紧紧的。
耀亲王刚刚跨出牢房的门口,忍不住转身回望着少年,看着那一脸憔悴的人,他的两只脚就像是突然被黏在了地上,挪不动步子。
良久后,赫连赤焰才抬起头来,看到耀亲王还站在原地,他才微颤着声音道:「怎么了?耀亲王,你是舍不得我了吗?」
耀亲王听了他的话,冷哼了一声,消失在牢房的门口。
赫连赤焰的唇边浮起一抹浅笑。
金盏苑。
傍晚,赫连拓处理好了政事,匆匆忙忙的赶到了金盏苑,却不曾想得到的消息竟然是赫连赤焰不知去向了。
「你究竟是怎么伺候四皇子的?朕对你一向信任,你也太让朕失望了,连他拿了包袱出去,你都不知道?」赫连拓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敲在桌子上,而那瓷杯竟然如此脆弱的碎裂开来,嫣红的血从手指缝中流淌出来,他的心底燃着一把怒焰,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感。
玫儿跪爬到赫连拓的面前,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 「皇上,奴婢知道错了……您怎么惩罚奴婢都行,您的手留血了,让奴婢先帮您包紮一下吧。」
「别跟朕说这些废话,御影回来了吗?御影——」 赫连拓怒吼着,焦躁的用手掌不停的拍打着桌子,让原本就流血不止的手,留下了更多的伤痕。
「皇上,属下回来了。」 御影说着,从殿外跑了进来,刚刚行了个礼,就被赫连拓喝止住。
「免了,快告诉朕,焰儿出宫了吗?他是去追展凌龙了吗?」 赫连拓的双眼直瞪着御影,一颗心吊在了半空中。
「属下问了守宫门的侍卫,都说不曾看到四皇子出宫……」 御影望向桌子上赫连拓那受伤的手,「……皇上,您的手受伤了,先传太医吧,属下猜想四皇子并未出宫,应该还在宫里,属下已经命人全皇宫找寻了。」
「对,找,派更过的人一起去给朕找人,找不到人,谁也别想睡觉。」 赫连拓站起身来,取出身上的一条明黄的帕子,胡乱的缠在了手上,「回养心殿。」 他不想再留在这里平添伤悲。
「是。」 御影默默跟在赫连拓的身后。
赫连拓回到养心殿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几点疏落的宫灯点缀着昏沉的天际,淡蒙蒙的光晕似乎让天空染上了继续醉意。
赫连拓无精打采的走进大殿内,俊逸的脸庞上满是疲倦。
「莱心,你看本皇子画得可好啊?比起宫中的画师如何啊?」 一个淡笑的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问道。
听到如此的问话,让赫连拓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俏皮的口吻,这个慵懒的调调,不都是属於他的焰儿的吗?他疾走了两部,掀开帘幔看到的正是他苦苦寻找着的人。
赫连赤焰坐在桌案前,桌上摊开着一幅画,他垂散的黑发有些凌乱的覆在脸上,星眸慵懒的半敛,绝美迷人的少年本身就如同一幅画般魅惑而动人。
「四皇子,老奴实在不懂得怎么样的画算是好,但您画得真像,而且很传神,威武的模样,尽显风采。」 莱心在一旁细细的端详着赫连赤焰手中的画,有些困惑的道:「……只是老奴也见过宫中画师所画的,与皇子画的感觉十分的不同,您画的人物立体且**,很是特别。」
赫连赤焰眼波漾开一丝笑意,用手中的毛笔没有笔头的一端轻轻戳了戳莱心的肩膀,绝美的脸庞凑近他,柔声道:「嘿,我说你是不是就因为嘴甜,所以才深得父皇的宠爱,一直留在父皇身边伺候着,这才当上了总管太监的?」
「啊?……老奴……老奴知错了,请四皇子息怒,老奴是真的觉得四皇子画得甚好,并非故意说好听的话,求四皇子饶了老奴吧。」 莱心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