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被那一半的毒药折磨得浑身难受,蜷缩在被子里半天发现外边没动静,又像是小动物似的,偷偷摸摸掀开被角,眸子含水地看了牧谪一眼。
牧谪和他对视,沈顾容立刻像受了惊似的,又把被子给按回去了。
牧谪深吸一口气,这些年他已学会了喜怒不形於色,他面色沉沉地朝着沈顾容伸出手,道:“师尊,难受吗?”
沈顾容在被子里窝了一会,才探出半个头来,轻轻地点点头。
难受得浑身像是在火烧一样。
那一半的药被引了大半,但剩下的一小半残留在他灵脉中,本来睡一觉就能彻底消散,但不知是不是牧谪身上的道侣契作祟,他现在比方才还要难受百倍。
牧谪轻声安抚他:“来,我来帮您解毒。”
沈顾容被烧得神志不清,愣了半天,才小声道:“解了,就不难受了吗?”
牧谪点头,声音低沉:“对。”
沈顾容又歪头犹豫了半天,似乎在判断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牧谪身上熟悉的气息和道侣契的牵引,他本能地对面前的人报以莫名的信任和依恋。
沈顾容慢吞吞地将手搭在牧谪温热的掌心,被牧谪轻轻一带,一个踉跄扑到了牧谪的怀里。
牧谪抬手招出结界将房间笼罩,屈指一弹将桌案上的烛火打灭,只有窗外露出来的雪光将房间微微照亮。
牧谪将沈顾容轻轻放在软枕上,将被子盖上半边,垂着眸去解那系得乱七八糟的衣带。
沈顾容茫然地看着他,因为方才镜朱尘帮他引药时,也是解了衣襟的,所以也没有抵抗,乖顺地任由牧谪将他的衣带解开。
沈顾容这副温顺到几乎能任之为所欲为的模样让牧谪有些口干舌燥,他攥紧沈顾容的衣襟,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
“师尊。”牧谪声音沙哑,“牧谪,冒犯了。”
沈顾容眼眸迷蒙,根本不知道牧谪在打什么主意,乖乖一点头,软声说:“好。”
沈顾容这温顺至极的姿态,比牧谪这些年梦中的场景还要令人血脉偾张,牧谪只清醒了一瞬,继而彻底失控。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形洒下的阴影将沈顾容的身子完全笼罩住,给沈顾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沈顾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害怕了,他讷讷道:“要不……我先不解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推牧谪的胸口,但双手刚搭上去,就被牧谪一只手扣住两条手腕,轻柔又不失强势地将他的手缓缓拉到头顶,按在了柔软的软枕上。
这副姿态太过受制於人,沈顾容眼睛猛地睁大,正要挣扎却感觉到牧谪另外一只手轻轻掀开他凌乱的衣襟,温热的指腹缓缓划过他的腰腹,一点点探入衣摆中。
下一瞬,沈顾容呼吸一顿,眼瞳猛地涣散,小腿不受控制地乱蹬了两下,从口中发出一声抽泣似的呜咽。
“不、不要……”
牧谪轻轻凑上前,盯着他发红的唇,低声蛊惑道:“师尊,您不喜欢吗?”
沈顾容手被困住,脚徒劳无功地蹬了两下,只能微微摇头,妄图甩掉那如跗骨之蛆的酥麻快感,因为他的挣扎,那双眸上的冰绡也松松垮垮地垂下了,露出沈顾容那双失神涣散的灰色眼眸。
“不喜欢……”
他喃喃道。
但他的心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牧谪听完他哽咽地说完“不喜欢”,就听到师尊脑海中仿佛是顺应本能地说了一句。
「力道要再重一些,呜。」
牧谪:“……”
沈顾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心中的欲拒还迎,双眸蒙着一层轻薄的水雾,迷茫地盯着头顶的牧谪,眼尾出现一抹飞红,微微一眨,两行泪顺着眼尾缓缓滑下来。
“牧谪,大逆不道……”沈顾容不知是不是收到了刺激,神智清晰了一瞬,他哽咽着骂道,“你……要被逐出师门了!”
牧谪面色不改,瞧见沈顾容一直在用力地咬唇,那两片薄唇上都出现几个艳红齿痕,瞧着十分可怜,他眸子瞬间扩成猩红的散瞳,不受控制地俯下身吻上了那伤痕累累的薄唇,撬开他的齿缝,不让他咬伤自己。
沈顾容:“唔……”
大逆不道的牧谪用另外一种法子给师尊解了毒,一直折腾到了天光破晓,沈顾容才面色发红地沉沉睡去。
牧谪面不改色净了手,换了身衣裳前去寻镜朱尘。
镜朱尘同人颠鸾倒凤了一夜,此时依然还在云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完全不顾低喘的声音,如常地打招呼。
“牧谪?你好了?”
哪怕是听到镜朱尘和人在榻上的声音和荤话,牧谪也是面不改色,他淡淡道:“此番孤鸿秘境,我和师尊一同去。”
镜朱尘笑了一声,道:“你要带他走?”
“对。”
镜朱尘也不在意,毫不客气地卖了师弟,道:“行啊。”
牧谪也没废话,恭敬一礼,转身离开。
他回去了房间,沈顾容正窝在被子里熟睡,眼眶发红看起来哭了许久,牧谪抬手抚了抚他的眼尾,才把他连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纵身从窗外跃下了灵舫。
灵舫的灵器对於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下了灵舫后,牧谪将沈顾容抱到了街道两边的芥子屋舍。
那芥子屋舍一进去,周围的布置竟然和泛绛居不差分毫。
牧谪将沈顾容抱到了房中的榻上,轻柔地放下,沈顾容眉头紧皱,含糊了一声不知说了什么。
牧谪凑上去听了听,发现他师尊正在骂人。
“混帐,定要杀了你……”
牧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