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雷劫雷罚你别捂我的眼睛。(1 / 2)

沈顾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被困在雷劫中,逃都没地方逃。

雷劫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连个空当都没有,劈里啪啦就往下落,很快就已经劈下了十几道雷劫。

仔细想来, 牧谪大乘期的机缘似乎来得也太轻而易举了, 仿佛就是被天道直接送到他手中似的。

也许,自沈顾容踏进孤鸿秘境那一刻起,天道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利用牧谪的大乘期雷劫来劈死沈顾容了。

镜朱尘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哪怕当年沈奉雪的大乘期雷劫, 也没有这么不要命的劈法,好像是怀着将两人置於死地的打算,不等喘一口气雷霆又是落下。

“九霄。”

朝九霄正目不转睛盯着那雷劫,闻言道:“嗯?”

“若是他们熬不过八十一道雷劫,你不要出手。”

朝九霄一听, 暴躁道:“我才不会自找死路, 擅自插手旁人的雷劫可会为自己招来因果祸端, 我可不想化龙时多蜕几层皮。”

镜朱尘点头, 又道:“但若是他们扛过了雷劫,天道势必会降下雷罚,就像当年牧谪的元婴雷劫一样, 到时……”

朝九霄暴怒喷火:“我才不去!我不要去!你去我都不去!”

镜朱尘慢条斯理地瞥他一眼。

朝九霄哼了一声,双手环臂,气咻咻地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最前面的雷劫全都是牧谪利用修为和灵器硬生生扛过去的, 这么多年过去,沈顾容已经熟练掌控沈奉雪的壳子,不像当年元婴期雷劫一样只知道一门心思硬抗。

又是一道雷劫劈下,沈顾容赶在牧谪出手前横手一劈,大乘期的修为悉数用上,竟然将那道雷硬生生地挥着拐了个道。

不远处的镜朱尘素手一动,猛地将手中扇子打开,轰的一声格挡住朝他扑来的雷劫。

镜朱尘将拐了弯的天雷挥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十一是不是故意的?”

朝九霄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脚尖,不耐烦道:“赶紧劈,劈死他了事。”

天道赶紧劈。

雷劫一道又一道的落下,很快牧谪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抱着沈顾容,听着耳畔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不知怎么的突然笑了出来。

沈顾容怒道:“你笑什么?”

「马上要死了还笑,笑笑笑!在为含笑九泉做准备吗?!」

牧谪抱着他的脖颈,伏在他耳畔,喃喃道:“师尊,我们这样算是同生共死了吗?”

沈顾容一愣。

“我想和您同生,不想共死。”牧谪轻声道,“我不想死,不想没得到你的回答就死在这里。师尊,若我们能活着出去,您……”

沈顾容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烧,心又开始乱跳了,他有些慌张地打断牧谪的话:“想都别想,我们……没可能。”

牧谪在这些年来曾无数次地设想过被师尊断然拒绝的场景,所以闻言也不觉得气馁,他笑了笑,道:“那师尊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寻道侣,能不能最先考虑我?”

沈顾容气得不行:“都什么时候,你还在想着这档子事?!”

牧谪声音又轻又柔:“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事。”

沈顾容:“……”

沈顾容愕然,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情况下,牧谪竟然还有闲情调戏师尊?

他微微咬牙,也没时间脸红了,一把揪住牧谪的衣襟,逼近他的脸,冷冷道:“你最好有保命的底牌……唔。”

沈顾容离得太近,本来是打算给牧谪一些压迫感,没想到牧谪往前一扑,直接用唇堵住了沈顾容的嘴。

沈顾容:“……”

「逆——徒!!!」

沈顾容心里的尖叫声几乎越过那雷鸣声了。

牧谪在心中轻笑一声,直接扣住沈顾容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死死抱在怀中。

沈顾容脸颊发红地挣扎了一下,彻底抛弃了沈奉雪的清冷气势,怒道:“放开我!牧茞之!你想我打你吗?!”

牧谪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牧茞之是在唤他,他笑了笑,将沈顾容拥得更紧。

“别乱动。”牧谪俯下身,轻轻蹭了蹭沈顾容的眉心,“最后的雷劫马上就要到了,你不要动,一切交给我。”

沈顾容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八十一道雷劫已经落得差不多了。

两人的所有灵力消耗殆尽,就连最后的一枚灵器也直接被雷劫震碎,而那雷劫的威力竟然还在逐渐增强。

看模样,牧谪是打算一个人扛下最后所有的雷劫。

沈顾容呼吸一顿,才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太过用力直接都一阵发白,他讷讷道:“你……你真的能扛住?”

牧谪道:“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而且此时还关乎於师尊。

牧谪幼时曾在离人峰藏书楼借过一本书,名唤《问心》,但因为小时学艺不精,匆匆看过一遍将其中的字记住,就还了回去。

直到长大后,他回想起当年所记下的字,这才意识到《问心》中曾有一段是关於元丹一分为二,便可听懂对方识海中话语的记载。

而在那最后一页,也写了一小行标注。

「共享元丹之人,性命相连。」

也就是说,牧谪若是死在雷劫中,沈顾容也不能独活。

除非他能突破化神境,晋入大乘期,这样才能和沈顾容分开因果和命数。

在前世的回忆中,沈奉雪孤身在那连绵无边的冰原之上,一边忍受着凌冲般的痛苦一边强行撑着不肯陨落,就那么强撑了十年,是不是也和这个相关?

牧谪狠狠一闭眼,不敢再想下去了。

雷劫依然在一片疾风骤雨疯狂落下,很快就到了第七十九道。

牧谪的背后已经被雷劈出了阵阵血痕,有的伤处已经深可见骨,但他一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