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后颈红痣(1 / 2)

沈顾容滚了。

艳红的道侣契化为灵蝶飞在半空, 倾洒下碎如星光的灵力为沈顾容引路。

只是走过了两条街,沈顾容才后知后觉。

牧谪不是被他支去收拾疫鬼了吗,怎么神识里感应到的疫鬼在城中央, 而道侣契却是往南飞?

整个咸州依然找寻不到离更阑的气息, 沈顾容犹豫了一下,继续跟着道侣契往前走。

虽然他对离更阑口中的阵法不屑一顾, 但总归要提防些,据说「养疫鬼」那种阴损的阵法就是离更阑在孤鸿秘境寻到的,保不齐他还有其他更加古怪阴毒的阵法。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牧谪。

沈顾容为杀离更阑折腾奔波了百年, 直到现在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对离更阑的恨,远远不及牧谪的小脾气来的重要。

离更阑可以晚点杀, 但他不想牧谪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而难过一丁点。

「我真是好师尊。」沈顾容自吹自擂, 走了一会突然感觉道侣契像是疯了似的, 扑扇着翅膀往前面的人群中飞。

沈顾容一愣,立刻意识到牧谪就在前方了。

他正要往前走, 就感觉一个人疾步冲到自己身边,一把扣住了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

沈顾容认出了牧谪,根本没有反抗地任由牧谪紧紧抱住自己。

虽然沈顾容身上施了障眼法, 能让周围的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徒弟抱在怀里的姿势还是让他老脸一红。

沈顾容干咳一声,轻轻推了推把他抱得死紧的牧谪, 小声道:“别在这儿, 我们……”

我们找个巷子,偷偷摸摸的。

但他话还没说完,牧谪被他这个抗拒的动作激得猛地浑身一颤, 像是怕他逃跑了一般,双臂收紧,几乎想将他勒死在怀里。

沈顾容呼吸有些困难,他又挣了两下:“唔,牧谪,你……”

牧谪猩红的散瞳猛地一缩,撩开沈顾容垂在背后的长发,几乎是发狠地一口咬住他的后颈。

沈顾容:“……”

沈顾容吃痛皱眉,牧谪这一口完全没留力,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小崽子咬掉了一块肉,疼得他不断吸气。

后颈是命门,沈顾容从来不会让别人碰,但现在牧谪在他命门上咬了一口,他却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只能艰难放松身体。

姓牧的小崽子咬着沈顾容后颈那块嫩肉,都咬出了一个发红的牙印才缓缓松开口,在沈顾容看不到的地方,牧谪面无表情,眼眶微红,那张脸已经被不知哪里来的红色胎记占据了半边,看着极其可怖。

沈顾容察觉到牧谪松口了,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抬手像是哄孩子似的拍了拍牧谪的后背,小声说:“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沈顾容就感觉后颈一滴水落在上面,带来一道细微温热的湿痕。

沈顾容一愣。

牧姑娘这是……又哭了?

沈顾容正要开口,又觉得这样戳穿好像有些伤徒弟自尊心,只好装作无事发生。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牧谪在他后颈轻轻舔了一下,这一下比方才那一口让沈顾容受的刺激还要大。

他浑身发麻,被舔过的地方应该是他后颈的红痣,又疼又酸麻,只是一下就让沈顾容控制不住软了腰。

沈顾容眼睛张大,从来不知道自己后颈的红痣这么敏感,轻轻一弄就仿佛中了情毒似的,酥麻的快感遍布全身,修长的五指抓着牧谪的宽袖,将上等的法袍都抓住一道道褶皱来。

“牧、牧谪……”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牧谪这般对待,哪怕知道周围的人看不见他们,沈顾容还是有种赤身裸体暴露在众目睽睽的羞耻。

他用尽全力抓住牧谪的衣襟,眼眸含着水,喃喃道:“牧谪,牧、牧谪,师尊有很重要的事同你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沈顾容浑身酸软,羞耻得都要哭出来了,他本来是想用师尊的身份来让牧谪听他的话,但牧谪却似乎没被他吓到,反而伏在他耳畔低低笑了一声。

沈顾容被他笑得酥了半边身子,怔然拽着他的衣襟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牧谪低声道:“是,师尊。”

沈顾容……突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牧谪放开他,握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一旁的巷子里走。

他走得很慢,沈顾容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后来想了想,哦对,我是大乘期来着。

沈顾容后知后觉,连忙运转灵力将体内的酸软消除掉,这才快步跟上牧谪。

他空着的手捂着后颈,触碰到那个牙印时“嘶”了一声,不知道牧谪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下这么狠的口。

难道就因为骗了他不是夺舍?

不对啊,没这么严重吧?

沈顾容不明所以,但他实在是怕了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感觉,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和牧谪好好说清楚。

只是他刚走到巷口,看到那黑漆漆的巷子,又看了看头也不回的牧谪,不知怎么的,沈顾容突然有些怕了。

这种怕是没来由的,仿佛是对未知事情的恐惧,又像是猎物进入陷阱前那一瞬间的心悸。

只是犹豫了一下,牧谪已经把他拉到了巷子中。

沈顾容突然心砰砰跳。

巷子一片黑暗,牧谪似乎抬手隔绝了巷口,主街上的声音瞬间被隔绝在外,整个巷子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衣衫摩抆的声响。

沈顾容定了定神,觉得面前的人是牧谪,他没什么好怕的。

有了这个念头,沈顾容这才恢复镇定,松开牧谪的手,双手拢着袖子,慢条斯理道:“我之前骗了你。”

黑暗中,牧谪的身体微微一僵。

沈顾容感觉到他呼吸骤然急促,大概知道他一定是在纠结这事所以才会这么反常的。

他叹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地将失忆当成夺舍的事告知了牧谪,最后还加了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沈顾容说完后,牧谪呆怔了许久,才笑了笑,道:“不重要。”

沈顾容歪头:“嗯?”

沈顾容眼睛的灵障还未完全消散,哪怕是大乘期也无法动用修为去看,黑暗中他看不见牧谪的神色,只能靠着分辨他的语气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牧谪语气听起来好像没生气,但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他正想着,牧谪已经走了过来,再次抱住了他,只是这一次的怀抱十分轻柔。

他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沈顾容的后颈,看着那方才的牙印已经在灵力运转间缓缓愈合,只是几息已经化为了淡粉色的牙印,包裹着那枚鲜红欲滴的红痣。

又欲又撩人。

“不重要。”牧谪面无表情,散瞳依然未合,看着极其诡异,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师尊是谁不重要,我不在乎。”

这句话听着倒像是情话,沈顾容晕晕乎乎地信了。

见危机解除,沈顾容往后缩了缩,这才笑着道:“你不生气就好——唔,别动我后颈,很痒。”

牧谪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轻声问:“师尊身上的痕迹……消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