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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岱冷漠地说:“你想干什么。”

“我很想你姥姥,听说她要做手术了,我也很想你,我真的……”

“你不要再回来了。”沈岱的声音空洞而没有波澜,“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别再回来破坏我们来之不易的平静。”

“阿岱。”那头啜泣起来,“对不起,我犯了那么多错,我也觉得没脸见你们,可是我真的好想你们。”

“不要再回来。”沈岱不为所动,坚定地说,“如果你对我们真的还有感情,那就不要再回来。”

沈岱再次挂掉了电话,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置於世界的纷乱和吵杂之中,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助。

虽然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现在他长大了,可以选择远离。

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自私之人之所以自私,就是因为他们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恐怕他早晚还是要面对那个在他心里已经死了的父亲。

每当感到彷徨和无措时,沈岱总会想到瞿末予。他知道他对瞿末予产生的这种依赖十分危险,因为瞿末予不是他的alpha,可喜欢与依赖是相辅相成的天性,他最大程度地违抗本能,也只做到不把它们表现出来,哪怕心里已经泛滥成灾。

沈岱解锁手机,点开瞿末予的微信,发颤的手指抵住对话框,看着软键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其实只是想要一个回应,什么都好。

可是该说什么呢。

哪怕那天他们什么都没做,相拥着睡了甜美的一觉,早晨在彼此依偎中醒来,看似好像拉进了一点心的距离,可是穿上衣服,走出那个房间,他们又好像变成了陌生人。

沈岱犹豫再三,将工作群里发的一个学术报道转发给了瞿末予,并说道:你那天问我的问题,这篇报道也有相关解释,并且提供了一些国内和国际产能的数据对比。

过了一会儿,瞿末予给他回了一个“好”字。

沈岱盯着那个字看了半天,鼓起勇气又问道:你下班了吗?

那边也很快回道:在回家路上。

沈岱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像久旱之地降甘霖,忽如其来的欣喜。这对话寻常又简短,却充满了生活化的味道,俩人好似相熟很久,在日常的细节里关心着彼此。这对他来说,远比肌肤之亲更让他动情。